安阳公主一听自己的东西被一个拉车的偷了,自是怒气冲冲的去见,结果一看傻眼了,山枣送给褚云飞的鞋子正穿在这男人的脚上,安阳公主见褚云飞脸色难看,还想辩驳,却看见褚云峰大手一动,把男人的鞋子扒了下来。
在正房充斥着一片脚臭味的同时,鞋子里面赫然绣着一个飞字。
这下再也抵赖不了了,安阳公主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褚云飞更是肺都气炸了。自己弟弟这一系列作为就是不想帮他,现在可好,实打实的让褚云峰夫妻受了委屈,现在再想让褚云峰帮忙,那不更是痴人说梦!
侯府jī飞狗跳的开始查,就查到了那个婆子,人证物证俱在,婆子还是安阳公主身边得力的,这事儿就不得了了。
褚云峰在侯府尽qíng的折腾,说皇亲贵戚看不起他们乡下人,他老婆不顾有身孕的身子,辛辛苦苦做的鞋子,不领qíng就罢了,还当成垃圾随意赏给下人,折腾的褚云飞一个头两个大。
他闹腾完了,带着山枣,包袱一垮,就准备走。说皇帝也见了,赏赐也得了,有了那些钱,回白云山他就是一等一的大户,也可以风风光光的回乡了。
褚云飞怎么可能舍得让他走?忙追了上去赔好话。安阳公主又不乐意了,她堂堂一个公主,喊他声二叔,喊山枣声弟妹就够给面子了,为了几双破鞋,难不成还让她伏低做小去道歉吗?
越想越委屈,安阳公主身子一扭,进宫找皇帝哭诉去了。
这本是家务事,也不知皇帝怎么想的,竟然大张旗鼓的跑到侯府去劝平宁侯,这样一来,御史台的人有事做了。
雪花一样的弹劾平宁侯治家不严的帖子就飞到皇帝的玉案上,皇帝顾念旧qíng均留中不发。可是私下却找了褚云飞谈了好几次话,话里话外都是希望褚云飞把家管好才能堵住御史们的嘴,也不至于成为军中人的笑柄。
褚云飞彻底怒了,逮回褚云峰后,耐着xing子接回了安阳公主。
安阳公主傻眼了,她只是公主脾气突然上来了,没想到事qíng给闹大了,乖乖回了侯府,再不敢乱来。
褚云飞越想越气,大半夜睡不着把褚云峰揪到了密室。
“你这么做到底想gān什么?不帮我就不帮,还闹成这样?”褚云飞气的脸色铁青。
此刻的褚云峰却面色悠然,很淡定的回答,“想让你收手,皇上的意思你不是看不出来,你把军权jiāo出来,他才睡的安稳。要不身边有一个手握重权的臣子,他觉都睡不好,怎能容的下你?”
“你以为我不想他睡好觉?那我呢?爹当年为什么死你是不是忘记了?褚家满门抄斩的原因你是不是都忘记了?如果爹爹当年没有把军权jiāo出去,就不会因冤被杀!看看我现在的状况,和爹当年有什么不同?娘当年还不是明华郡主,堂堂长公主的女儿,结果呢?说被斩首就被斩首了!爹刚平息了大金之乱,回来jiāo了兵符就被皇帝一道诏书赐死!我现在敢jiāo吗?敢吗?”
褚云飞气的在屋里团团转,他不是不知道皇帝对他戒心早深,可是jiāo了兵符等待他的将是什么?说不定就是满门抄斩的命运了!他不想死,他好不容易才活下来!从爹的事qíng当中让他学到了一个道理,只有别人受制于你的时候,才不敢轻举妄动。
褚云峰叹口气,“大哥,你还看不明白吗?那几双鞋只是个导火索,若没有人煽动,以大嫂的心xing,她怎么会这么轻易就被气的跑到皇上面前去告状?还有那个男人,怎么就那么巧的撞在我身上,把鞋子掉落在我面前,恰好被府里的下人认出是山枣做的鞋子?御史又怎么会突然群起而攻之?皇上又为何留中不发,却私下让你把家管好!这是在给你机会,大哥,他是想让你自己体体面面的jiāo了兵权。”
“大哥,你和皇帝的这场博弈,你早就输了。”
褚云飞顿时颓然,“难道我就这么束手就擒吗?”
“是不是束手就擒还不可知,”褚云峰长叹一声,“大哥,若是皇帝不念旧qíng,早借着这个机会夺了你的兵权,他这么做,不管是不想让天下寒心,还是真的珍惜和你之间生死之jiāo的感qíng,都算是仁至义尽了。”
褚云飞沉默了半晌,脸上滑落下眼泪,“二弟!二弟!你不懂,大哥好怕,我怕再遇到爹那样的事qíng!”他的口气突然变得仇恨起来,“当年皇上就说过,那狗皇帝要对咱们家不利,我告诉爹,可爹怎么说的?他说不会的,他是狗皇帝的发小,狗皇帝不会那样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