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枣伸出胖胖的手指,点了夏糙一下,“就知道贫嘴,二爷什么时候骂过你?他就是声音大了些,你还记恨上了。” “记恨什么?”褚云峰和褚良刚好回来,听见山枣说话,莫名其妙的问。
夏糙闹了个大红脸,扭捏着不说话。山枣笑眯眯的看看褚良又看看夏糙,挪揄的说,“我也不知道夏糙在记恨什么!”
现如今的褚良不知是生活安逸不用天天假面对人所致,还是经常被褚云峰抓着进山打猎的缘故,与先是文质彬彬的样子已经有了很大的差距。以前的褚良,面上总挂着得体的微笑,行事温文有礼,一派文弱书生的样子,却让人感觉像是木头人一般无喜怒哀乐。现在的褚良,xing子更加洒脱,也不拘礼,有什么说什么,褚云峰很是欣赏他的个xing,名为主仆,实际上四人的感qíng很深厚。
褚良闻言脸色微微一暗,夏糙自从破相以后就再没对他说过类似喜欢他的话,褚云峰曾经问过他的想法,夏糙年纪不小了,今年已经十八岁了,山枣cao心夏糙的婚事,若是他愿意,就做主把夏糙嫁给他,若是他不愿意,就开始慢慢给夏糙寻找合适的人家。
他心里纠结异常,和褚云峰山枣夫妻相处越久他越羡慕,又是期待有个女人能跟自己也这样过一辈子,又是害怕自己有朝一日会被皇帝派去做其他事qíng。可是心中对安逸生活的向往让他还是产生了侥幸心理,半推半就的答应了。
结果夏糙却不愿意了,在院子里跪了三四个时辰,扬言要去做姑子,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他心里不解,他并不讨厌夏糙,只是一直没有能力担负男人的责任才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夏糙,现在他愿意了,夏糙却反悔了。他真的不了解女人,他的前半生除了自保,就是在猜测皇帝的心思,做好他细作的工作,对付女人他有一套特定的方法。但是准备娶来当老婆的女人,那种方法完全不起作用。
夏糙伸手拨了一下后来才蓄上的刘海,慡快的说,“我记恨夫人老害我挨骂,夫人您现在赶紧回chuáng上躺着,或者好好的坐着,我就不记恨你了。”
山枣扑哧一声笑出来,“你这妮子,还敢记恨我?看我以后还留好吃的给你吗!”
夏糙嘿嘿一笑,gān净慡朗的笑容明媚非常,却没看过褚良一眼。
说说笑笑了半天,吃了晚饭,褚云峰照例带着山枣去村里散步了,家里只留下夏糙和褚良。
“哎,他俩都这么闹腾大半年了,什么时候才和好啊?”山枣扶着腰,慢慢走着。
褚云峰搀着她,“你也cao心了大半年了,什么时候才能不cao心了?”
“我这不是好心嘛。”
褚云峰好笑的看着她,“我看你是太闲了,等儿子生了,你就没这么多心思了。”
说到孩子,山枣摸摸大大的肚子,有些担心,“我这肚子是不是太大了点?我瞧着大栓媳妇那时候肚子也没这么大啊!”
褚云峰微微皱眉,“你别乱想,肚子大说明孩子壮实,你又那么能吃,看你现在胖成什么样了!”
山枣委屈的看看自己的胖胳膊胖腿,眼眶顿时就红了,“我哪知道怎么就这么胖了嘛!我怀着你儿子,你还嫌我!”
她自从怀孕四个多月以后身材就开始走样,每天跟chuī气球一般,越来越圆,她也曾偷偷减过饭食想让自己瘦一点,可是又担心孩子,最终也没能实施,现在即将临盆,她的身子也越来越沉了。
“乖,我不是嫌你,能吃是福,好多人想向你一样还做不到呢!”褚云峰好声好气的哄了半天,怀孕的女人脾气怪,他早已深刻的领教过了,现在对于山枣莫名其妙的小脾气,他完全能做到面不改色的哄到山枣开心为止。
可惜他低估了女人对男人的纠结能力。
山枣气呼呼的要回家,褚云峰摸摸鼻子,只好无奈的扶着她回去。一直睡在chuáng上,山枣都翻着身子,用气鼓鼓的背对着他。
褚云峰自知理亏,又哄了好久之后才睡去。
半夜,山枣第一次开始呻吟的时候,褚云峰立刻就醒了。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褚云峰伸手探着山枣的额头,触手是冰凉的水珠,山枣疼的冷汗都出来了?
“好……好像要生了……”山枣qiáng忍住阵痛,艰难的说。
褚云峰忙披衣下chuáng,点上蜡烛,红光摇曳中,山枣的脸色显得更加苍白,褚云峰心里惊慌,面上却qiáng自镇定,“山枣,你忍一下下,坚持一下下,我马上去请郭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