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认为他的年纪比她小,因为他有张不显老的绝美脸孔。
“魏医生,看到这么美的男人,你心口没有一丁点的发麻吗?”李若瑶觉得自己好像被电到了。
“认真点,把3.0的fèng线拿过来。”看着他那双发亮的眼睛,魏青枫很轻很轻的拨开他按着伤口的右手,取下沾血的毛巾。
果然人一少,他的警戒心就变低了,只要让他心qíng安定,他会是最配合的患者。
看见护士手中拿的针筒,他终于开口了,“不打针。”
令人意外的,他的嗓音像是窖藏了许久的威士忌,温醇厚实,又有股穿透人心的回味。
被他声音所惑的魏青枫微微愣了一下,才连忙回过神来。“不打针会痛,你的伤口很深,得fèng起来才好得比较快。”
“打针更痛。”他皱着眉头,似是不快。
“可打针只痛一下,不打针你要痛很多下,你看这条线要在你的皮肤上穿来穿去,你自己想想有多痛。”魏青枫示范的在他伤口上方比来比去,告诉他以他的伤口大约要fèng几针。
自闭者不代表笨,他只是需要时间思考,只见他偏过头想了想,用手指着魏青枫道:“打针。”
“好,先消毒,由护士小姐打针,一会儿我再进行fèng合……”他的血管割开了一道小口,她得先做血管fèng合,再做伤口处理,幸好没有伤到神经末梢。
“不,针你打。”他捉住李若瑶的手,不让她打针。
“我打?”魏青枫看了看翻白眼的李若瑶,心里觉得好笑。“好,不过我已经很多年没有亲自为病患打针了。”
医院是分工合作制,医生只询问病qíng,检查病患身体状况,以其轻重程度予以开药治疗或住院治疗,施打药剂另有专门医护人员负责,医生连血压计都不必用,有自动量血压机。
说实在的,当医生的都有点被宠坏了,凡事都依赖现代仪器,若有一天全台大停电,连备用发电器也启用不了,那时世界就乱了吧,医生不晓得用什么来看诊。
“痛。”他眉头一蹙,低呼一声。
“肌ròu注she是比较痛,你忍一忍。”魏青枫将麻醉剂打入肌ròu,促使肌ròu的麻痹和放松,便于下针,而且止血带不能绑太久,她将止血带一松,好不容易止住的血又微量冒出。
“我又在流血了。”他看着伤口道。
“你的手不要动,我要开始fèng线了。”魏青枫按住他的手,开始fèng补细微的血管。
在不断渗出的血泡中快速一入一出的fèng合,动作之快教李若瑶看得眼花撩乱。“魏医生,你不去大医院工作真是埋没了。”她在知名医院的开刀房待过,那些所谓的名医在开刀房的表现比魏青枫差了一大截。
“大医院的步调太紧凑,我怕得高血压。”医院是救人的地方,很神圣,可是绝大部分医院有党派的斗争,为争一席之地把医德都给卖了,甚至收取贿赂,优先为有塞红包的病人大开后门,让其它先来或是qíng况更严重的病患苦苦等候。
最令她失望的是教她救人如己的老师,他在课堂上说完这句话没多久,就见他将早已排好的病人往后移三天,让某位财大气粗的财团董事先入开刀房,而这名董事的病其实并不紧急,还能等上十天半个月,但那位被排开的病人却因此得不到治疗而在两天后病逝。
后来她才知道老师私底下收了董事七百万现金和一辆全新奔驰,他教给学生的是理论,事实上根本做不到。
“我没有高血压、高血脂、高血糖。”
听到伤员说出他没有三高毛病,正在fèng合伤口的魏青枫差点笑岔了气。“是,你很健康,医生最喜欢不生病的人。”
“卫擎风。”
“是,我是魏青枫。”她又想笑了,觉得他很逗。
“我是说我……”他从自己的世界里钻出一点小fèng,又被人给打断了。
诊间的门忽然被推开,探进一张忧心忡忡的脸。“到底好了没?他的伤严不严重?还能不能gān活?”报名就快截止了,他们不能功亏一篑,败在紧要关头。
对于不尊重医护专业的人,魏青枫的回礼是让他学点礼貌。“那要看你让他做什么,若是翻翻书本,拿个碗吃饭倒是不成问题,如果是拿超过一斤的猪ròu,那只手就让它废了吧!超过一定的负荷量,fèng好的肌腱会再次裂开,那时有些新ròu已长成,再做一次fèng合除非切掉已有的新ròu,否则肌ròu的愈合度将不如之前,而且灵活度也会减半。”有些人不吓吓他,真不知道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