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大男人就辛苦了,刚架好帐蓬就急忙从行李架上把水和小冰箱、食物等一趟趟搬到营帐旁。
他们担心那两个玩得不象话的女人小孩,怕他们饿坏了,忙不迭地升火、煮食,抢着在天黑之前把人喂饱。
“这一炉也升起来了!”贺钧棠说。
这里是露营胜地,又正逢假日有不少家庭来露营,营区规划得很好,不管用水、洗澡都很方便。
“知道了。”
侯一灿把烤ròu架放到火堆上,贺钧棠把ròu一片一片往上摆,瞬间香气四溢。
两个养眼的男人在作饭,有不少人把眼光投注到他们身上,他们早被看惯了,笑嘻嘻地不以为忤。
这时,叶梓亮和诺诺的笑声远远传来,不知道哪个帐蓬的年轻男孩滑倒,整个人跌进溪里,竟gān脆躺在溪水中拼命朝旁边的人泼水。
叶梓亮拉着诺诺,一面躲一面笑。
听着笑声,贺钧棠忍不住勾起嘴角,侯一灿却埋怨,“她真的半点事都不做,光顾着玩,厚脸皮的家伙。”
“是你把她宠坏,却又埋怨她不乖,矛盾!”
侯一灿站直身,两手叉腰,似笑非笑地望着贺钧棠说:“是我一个人的问题吗?我再宠她,也不会帮她洗衣服。”
“我受不了她的脏,动手不是为了宠她,是为了宠爱自己的洁癖。”
“所以帮她化妆、给她买衣服,是受不了她长得太丑?”这就是睁眼说瞎话了,叶梓亮勉qiáng能在美女队伍里排上号。
“经济能力许可,谁不会在家里摆上两盆花、挂上一幅画,这是视觉飨宴。”
“违心之论!”
贺钧棠没回答,确实,这是他的毛病——违心、违意,没有一百分的把握,不开口说一分的事。
看着烤ròu片,他的手指下意识在腿上划圈圈。
他很喜欢画圈圈,总觉得圈圈是圆满的象征,一个个大大小小的圈圈,一份份大大小小的圆满,这是他对自己的期待。
他想,也许是因为……自己人生中的破损太多、圆满太少,才会总是在下意识中期待着。
见他不语,侯一灿打开汤锅,看一眼里头滚得香喷喷的甘贝乌骨jī。
侯一灿沉吟道:“钧棠,不要否认,顺应自己的心,顺应自己对亮亮的感觉,宠爱亮亮不是坏事,因为光是宠她,就会让人感觉幸福。”
贺钧棠失笑,感觉幸福?是,多么明白贴切的形容……
宠上她,是不知不觉间的事。
因为贪看她快意的笑容,因为她在他面前哭得很凶,因为明知道她没有那么开朗却总是假装开朗,因为她老是企图把阳光带给别人,却把yīn暗留给自己……
“所以你才戒不掉爱老、宠她,即使拚命想把她推开?”
侯一灿无法承担这个问题,反问店“为什么在车上问那句话?”
“哪一句?”
“明明希望苏启然和亮亮在一起。”
“因为我知道,叶梓明希望他们在一起。”
“你不可能知道,你连明明都没见过,怎会知道她的想法。”
贺钧棠转过身,认真望向侯一灿。“我,见过叶梓明。”
“不可能,在那之前,你住加拿大……”话说到一半,侯一灿蓦地睁大双眼,倒抽口气。“你是说、你早说……你看得见她?你看见……天!她一直在亮亮身边。”
侯一灿知道他能看见鬼,贺钧棠用这个秘密jiāo换他打死不让叶梓亮知道的那个秘密,这个世界上,他们是最明白彼此的人。
“不是一直,是经常。”他见过叶梓明三十六次。“我答应帮她忙。”
“什么忙?让亮亮和苏启然在一起?”
贺钧棠苦笑。“她确实希望我跟叶梓亮传达这个讯息,但我反对了,我告诉叶梓明,她没有资格左右叶梓亮的未来,这不是守护妹妹的好方式。
“叶梓明说,苏启然是个好男人,他会照顾叶梓亮一辈子。我刻薄回答,她不过是希望苏启然透过叶梓亮,把她永远放在心上,我骂她自私,骂她辜负叶梓亮对她的感qíng。”
侯一灿垂眉,笑容也跟着转苦。“也许亮亮愿意呢?愿意明明永远被记住。”他比谁都清楚,明明在亮亮心里占着什么样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