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何人?”
“大人……您真的不认识我了?”江天舒的声音有些迷惘了,“不至于吧,才几天?”
外头继续大笑,好心的侍女香jú,带着哭腔喊道:“世子,您别纠结这个问题了,唐大人是在问您姓名,这是公堂审案的必要程序。”
“原来是这样啊。”江天舒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唐棣,语调很诚恳,“您知道,我是稍稍笨了一点……我叫江天舒,您认识的,外头很多姑娘也都认识我的。”
这家伙终于有些正常了。唐棣压下心中的怒意,沉声说道:“十一月二十九日那夜,你做了什么事qíng,详细说来。”
“十一月二十九日的晚上,我没做什么事儿。那天我心qíng不好,几个兄弟陪我喝酒,后来四殿下来了,叫他家丫鬟huáng鹦送喝醉的我上楼歇息,等到早上我就被你们用冷水泼醒了,然后看见huáng鹂死了,就这样……我真的没杀人啊,唐大人,你们怎么不信呢?”江天舒的声音说到后来竟然带着哭腔了。
听着江天舒的喊冤,外头的人都面面相觑,心里有些复杂。他们原先以为,能让这么多花魁娘子过来帮他鸣冤助威的人,至少也应该是一个翩翩佳公子,面对什么qíng况都面不改色,却不想竟然是一个才开始审案就痛哭流涕的脓包。
于是一群男人的眼神里就带着深深的鄙视了。他们都觉得这群花魁娘子的眼睛有问题,怎么会为了这么一个糙包来鸣冤呢?或许自己在花魁娘子面前展示一下男子气概,这群花魁娘子也能看上自己?
此时萧素素叫道:“世子,您不要惊慌,慢慢说,在场大人全都是明辨是非的青天大老爷,一定能还您一个公道!”
唐棣一拍惊堂木,喝道:“肃静!”
虽然知道江天舒没杀人,但是江天舒这番做派,唐棣依然感觉喉咙像是卡了一个咽不下去的jī蛋似的。
江天舒,咱们之前的剧本不是这么写的!你应该慡慡快快承认,然后等皇上发布圣旨,再等你家的小侍女来劫狱……现在你却直接否认,你是玩我呢?
唐棣在开口的声音里带着怒意,“江天舒,那你之前为何供认说你杀了人?”
“那是因为我怕啊,大人。您在公堂旁边摆了那么多刑具……我怕您动刑,所以好汉不吃眼前亏,就先认了。”江天舒的声音很怯懦,也很无辜,“我这样做,错了吗?”
“我根本没有对你动过刑!”
“可是我还是怕,所以我先认罪了。”江天舒弱弱地回答。
“你现在就不怕我对你动刑了?”唐棣一拍惊堂木,喝问。
“我本来是有些怕的,但是我知道现在认罪你就要杀我了,所以我是绝对不能认的。”江天舒扭头看看后面,声音竟然响亮起来,“还有,我看见后面有这么多姐妹们来给我支持,我就有了勇气,敢说实话了。”
唐棣看着江天舒,正要说话,边上就传来宗正大人的声音,“唐大人,你给我说一句实话,你之前到底有没有威吓过江天舒,bī迫他认罪?”
唐棣对着宗正大人诚恳说道:“大人,江天舒乃是皇家宗室子弟,下官如何敢威吓他?又如何敢动刑?这……纯粹是江天舒没见过世面,自己臆想而已。”
宗正大人看着唐棣,点点头,算是认可了唐棣的说法。
唐棣转过头,说道:“仵作,呈物证。”
仵作快步上前说道:“女尸与江天舒身上都无寸缕,女尸身上有明显的侵犯痕迹,头上伤口宽度达一寸两分,长度达两寸一分,正是致命伤口。在现场找到榔头一把,挪头上有血迹,而江天舒右手指甲fèng间也有血迹。此外,在女尸所在的血泊中发现了脚印,经过比对,确认正是江天舒靴子留下的足印。而在世子的靴子上也发现了同样的血迹。”
说着话,仵作就将证物呈上来——一把榔头,一双靴子,上头果然血迹斑斑。
外面听审的一群人看见这两样证物,qíng绪又激昂起来,七嘴八舌的讨论着。
唐棣面无表qíng,看着江天舒问道:“江天舒,对此证物,你又有何话可说?”
江天舒看着两样证物,脸色苍白,讷讷说道:“不是我gān的,这血迹是怎么回事,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