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也忍不住了,饶是她自负冷静,这般的耻rǔ也远超过她能够负荷的程度,泪水灼痛她的眸,而她的心更痛。
“我恨你……我恨你!”她低哑地嘶喊,右手一挥,书桌上琳琅满目的纸笔文件纷纷落地。
但满腔的怒火毫无熄灭的迹象,她又抓起一只花瓶,用力朝墙面掷去。
“你做什么?”
他又出现在书房门前。
她转头瞪他,透过迷蒙的泪雾,她能看见他的眼神蕴着不解,还有一点点异样——他吓到了吗?担心自己娶回一个不懂得控制qíng绪的疯婆子?
她冷冷扬笑。“你不是看得很清楚了吗?我在发飙。”
他皱眉。“因为我要求你跟我上chuáng吗?”
因为他对她的女xing魅力视若无睹,因为他关心一幅画比关心她还多!
她咬牙切齿,生平第一次有想杀人的冲动。“严永玄,你真的是一个很可恶的男人。”
“我可恶?”
最可恶的就是,他并不认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有哪里不对。她深深呼吸,唇角漾出一抹苦涩。
他默默注视她,良久,弯身捡起她的连身裙,递给她。“穿上吧!今天晚上我就放过你。”
他放过她?放过她?!
这么说她还该跪下来叩谢圣恩了?愤慨的眸刃砍向他。“你这人没有血——不对,应该说你这人的血是冷的,没有温度。”
他没答话,眉宇不动。
就连她如此挑衅他都不为所动,简直是不折不扣的冷血动物!
“我出去了。”片刻,他落下这句话。
她一震,不觉扬高声调。“你去哪儿?”
“这你不必管。”他淡漠地回话,扬长而去。
她忧郁地咬唇。
她不笨,猜得出他会去哪里,对她无法尽兴燃烧的yù望自然需要另一个女人来替他纾解。
他去找Lily了,她做不到的,他的qíng妇会替她做。
数分钟后,一阵重型机车的引擎声呼啸地划过夏雪耳畔,刺痛她耳膜。
他果然离开了,飙着重机,前去寻找一个真正温柔的女人。
多làng漫……多像电影qíng节。
“那我算什么?算什么……”
她细声呢喃,背倚着墙虚软地滑落坐地。
夜深了,夜色森浓,黯淡的光影下,隐约能见泪星闪烁。
第2章(1)
更新时间:2017-04-2117:00:03字数:5653
那夜过后,他们之间的关系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不是变得更好,也非变得更糟,只是变冷了、变淡了,两人待对方都相当彬彬有礼,不像夫妻,倒像临时同住一个屋檐下的旅客。
她对他,即便有着怨气,也不再流露了,他能够漠然,她便比他更漠然,他不在乎,她又何必牵挂?
他们像下棋的对手,分据棋盘两方,却是莫测高深地按兵不动,宁可攻城掠地毫无进展,也绝不厮杀jiāo锋。
他是王,她便是后,比气势她绝不会输给他,也不能输……
一念及此,夏雪幽幽叹息。她坐在早餐席上,面对一桌丰盛的餐点,对面的位子却是空空如也。
他又不吃早餐了,是不在家呢?还是迟睡晚起?
她发现自己并不想深究,只想安安静静地吃完一顿早餐,她执起咖啡壶,为自己斟了一杯香醇的咖啡。
不加糖,也不加奶,她就这么品啜着黑咖啡的苦涩。
搁在餐桌上的iPhone匆地唱响清脆的铃声,她瞥了一眼来电显示,微笑接电话。
“庭翰,什么事?”
“今天下午要出海,我来提醒你别忘了。”耳畔传来清慡的男xing嗓音,元气饱满,听了也令人跟着jīng神一振。
江庭翰,目前担任公司的业务经理,他父亲是公司老臣,从糙创时期便一直跟在夏雪父亲身边,两家的孩子因此熟识,可以说是青梅竹马。
从小便钻研于船舶游艇的夏雪没几个朋友,江庭翰是她唯一的知己,在jīng神上,她或多或少倚赖着他。
“……记得要带泳装。”江庭翰意有所指地叮咛。
“gān么啊?难不成你要我用美色去诱惑那个阿拉伯王子吗?”
“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啊!虽然说你也没什么身材可以秀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