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栩显得很不热衷,“帝国的事,我不想再。如果你是想与我们政海合作的话,我随时欢迎。”
凉暮生微笑着反问:“这次来法国聚首,我们不是已经在合作了吗?”
温栩颔首,很保守地笑了笑,没有否认。
时钟滴答滴答地走。
过了一会儿后,一直看着窗外的温栩忽然开口,“想知道易欢的事吗?”
经过了那么久,凉暮生似乎也有些放开了,他眉眼一弯,“嗯,如果你愿意。”
于是,在这个很明净的午后,温栩带着一种责任,将易欢以前遭遇的一切告诉了凉暮生。直到前因后果完,手执玻璃杯的凉暮生几乎有些无法反应过来。他从来知道易欢的背后有莫大的故事,可是他完全无法猜测,这个故事会联系到那么多人,甚至于联系到了温栩和自己的养父。
错愕了好久,凉暮生的声音才低低响起,“……那么,你是怎么一个想法?”
温栩终于收回了视线,他直视凉暮生那布满湿气的双眼,一字一字地道:“我要报复温友良和凉友家,我希望你到时候不要cha手。”
虽然是出于责任告诉凉暮生整件事的前因后果,但是后面这句话才是重点。
凉暮生素白的脸庞上有一秒的死寂,下一秒,他的眉眼忽然生动chūn风了起来,“他们的事,我从来不cha手。”
温栩微眨眼,眼里有一线微妙神色。
凉暮生推推眼镜,很温柔地轻笑,“要我明白吗?”早在很久之前,他就已经不想再理会温友良和凉友家的事qíng了。至于温栩到底要采取什么措施,他都中立,不想cha手,也不愿意cha手。
这本身就是个连环大悲剧,他已经没有任何气力参与了。
温栩摇头,“谢谢。”
凉暮生从沙发上直起身,侧眸问道:“如果是报复,你不怕到时候危及到易欢和小刀吗?”
温栩的眼底终于见了温暖,他笑,“如果可以息事宁人,我当然不会偏激地想去报复,但是现在息事宁人根本已经不可能。如果不打击那两个人,我们一家人根本没办法安然度过一生。”
这是大实话,凉暮生其实也很懂,所以他不会阻止温栩。
如果他和温栩是属于偏激那一类型的人的话,那么温友良与凉友家根本就是变态级别的人物,对于他们,道理是讲不通的,劝是没有用的,唯一的办法,只能是打击。
但是估计这么做风险很大。
所以,凉暮生开口提醒,“需要帮忙的话,可以来找我。”
温栩笑得很有深意,“你不是不cha手这件事的?”
凉暮生莞尔,眼底一线真实笑意,“如果是为了你们一家幸福快乐的话,我不介意去打击那些‘不法分子’。”
白了,其实这个名叫凉暮生的男人并不如表面看到的那么多qíng,相反,他甚至是无qíng绝qíng的。
只是知道的人不多而已。
正文 心理折磨
温栩其实也还没想到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既可以阻断凉友家的憎恶,又可以阻断温友良的恶意报复。所以,当凉暮生问起温栩有什么具体打算的时候,他只能笑笑着,总会有办法的,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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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易欢用电话诉衷肠诉了整整两天后,温栩终于踏上了回国的路。
他和凉暮生并没有坐同一航班的飞机。
航行一段时间后,温栩从飞机上下来,走进了飞机场大厅。
就在他托着行李走过过道的时候,他居然迎面碰到了一个他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的男人——
凉友家。
居然是凉友家。
这一次,他和温栩的碰面其实只是偶然。因为知道凉暮生大概会在这个时间段回国,而且凉暮生也不再理会他好久了,为了能够表达自己对养子的爱护,他带着一些润喉咙的东西来这里堵凉暮生。
只是没想到的是,他居然碰到了几乎可以算是万世大仇敌的——温栩。
两人迎面而行,在离对方一米左右的距离,停下。
看着跟前双鬓发白的苍老男人,温栩心底的报复之心忽然之间地就冒了出来。于是,他扬起了嘴角,“既然碰面了,可以和我聊聊吧!”
凉友家一愕,他以为温栩会置之不理地直接甩头就走,没想到,他居然要求坐下聊聊。狐疑地看了温栩一会儿,凉友家终于点头,“可以。”他的眼底带着一线不屑和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