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盏小她一岁,也到了嫁人的年纪,那个存安在沈玉瑾身边当差,不失为一个良配,她有心成全。
沈玉瑾也不知道她怎么忽然就转了主意,不过他还是笑着点头。「也好。」
他四处随意地看,就见这地窖打理得十分gān净,蒌筐摆放的井井有条,显见是经过一番规划。
两人要离开时,洛宇娴不知被什么绊住,身子直直往后跌。
沈玉瑾眼明手快地抱住了她。「姑娘小心!」
洛宇娴忽然被个极品美男抱在怀里,一颗心竟怦怦乱跳起来……
幸好,沈玉瑾很守礼教,待她站稳之后便松了手。「姑娘无事吧?」
洛宇娴只觉得有些乱了方寸,忙道:「无事,多谢沈大爷了。」
原来帅哥有这样的魅力,她真是小看皮相了,前生她不曾和帅哥jiāo往过,还自豪自己着重的是内在,但如今一看,她显然把话说得太满了,适才被沈玉瑾搂在怀里,她真有些意乱qíng迷。
沈玉瑾若无其事的弯身拾起一只陶罐子,洛宇娴刚才就是被这陶罐子给绊倒,唇角扬起了笑意。
感谢这陶罐子,自己才有一亲芳泽的机会。
「适才便是这陶罐子绊着了姑娘,不知装了何物?」他将陶罐子递给洛宇娴,并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洛宇娴也知道他在看她,心里不由得咯噔一声。
不会吧?难道他……喜欢她这个弃妇,所以才一直找理由不走?
可是,连平头百姓都不会要个弃妇了,何况他是沈家嫡子,又怎么会看上她?她如今的身分是连给他做小妾都不够格的。
一定是搞错了,他不可能喜欢她,不可能对她有别的想法,饶是她这副身躯的原主生得好,但也不是什么风华无双、倾国倾城的绝色女子,他哪里会看上她了。
这么一想,她便定下神来,看着那陶罐子接过手,揭开盖儿,将里面的东西倒在掌心上。
罐里有一大把黑色种子,还带着霉味,也不知搁了多久,一时也看不出是什么种子,不过倒是挺圆润饱满。
黑种子马上分散了她的注意力,她想到后院还有一块地方未种东西,不如就种这黑种子下去,看看会长出什么来,倒也是种趣味。
沈玉瑾见她细闻那发霉的种子也不嫌脏还兴味盎然,便问道:「姑娘可是知道这是什么种子?」
「不知道。」洛宇娴还是不太敢直视他的双眸,只笑了笑。「不过我打算种看看。」
不对劲,十分的不对劲,刚刚明明已经结论他不可能喜欢她了,可是她的心思却还是乱了,她甚至觉得自己的脸在发烫。
沈玉瑾面上带笑,眼眸里闪着奇异的光芒。「姑娘种出什么来,到时一定要告诉在下。」
洛宇娴并不是个迟顿的人,这小小的要求总不能不答应,不过答应了就等于在允诺下一次的见面……沈玉瑾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他要再见她。
她垂着眼眸,耳根子不自觉的燥热起来。「好。」
沈玉瑾回到府里,特意在沈老太太、沈坤丰和琴氏的面前提起洛宇娴,提起她时,不免又想到她的笑貌音容,以及搂住她时,她身上那清雅芬芳的馨香,一颗心不由得跟着柔软起来,而他这些微的变化,一点不漏的落入了琴氏眼里。
「珊儿怎么如此糊涂?」沈二爷沈玉轩一听,脸色也变了。
「傻丫头……」沈老太太听到沈博珊投湖自尽,持佛珠的手添了一丝颤抖,眼泪便流个不停,服侍的婆子忙递了帕子给她拭泪。
沈博珊是她自小养在身边的孙女,她向来最疼沈博珊,没想到她会做此糊涂事,想到差点白发人送黑发人,她又哭了起来。「这个丫头怎么可以寻死?也不想想她死了,我这祖母还能活吗?」
沈二奶奶连氏撇了撇唇道:「妹妹也真是的,凭咱们沈家,再寻一门好亲事又不难,何苦呢?」
沈坤丰脸色铁青,心里恨不得把程绍那白眼láng抓来大卸八块,不过在沈老太太面前,他只拧眉劝道:「如今珊儿不是没事吗,母亲有风疾,也别太过激动了,对身子不好。」
琴氏虽然心疼女儿,但对她这轻生行为相当恼火,但沈老太太在,所以她隐忍着不发作,只对沈玉瑾道:「那位洛姑娘不顾自身安危救了珊儿,只送了那么点礼品怎么够表达谢意?定要再补上一份厚礼送去才行。」
她很感激洛宇娴救了女儿,更感激她对女儿的当头棒喝,能如此直言,实在很对她的脾胃,还没见到人,她心里已经有了几分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