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年轻时曾娶过一房妻子,只是不到一年就病死了,也没留下一儿半女,若他娶纹娘,纹娘便是填房,他总觉得对她不住。
好不容易形式都走完了,婚期也订了,媒人一行也高高兴兴带着洛宇娴的回礼回去沈家复命了,雪盏兴奋的直嚷着要看聘礼。
洛宇娴这时也出来了,她事前特别要纹娘跟媒人jiāo代,婚事要低调再低调,暂时不让外人知晓她与沈玉瑾已订了亲,琴氏早授意了,婚礼事宜让媒人遵从洛宇娴的意思,因此媒人听纹娘说要低调也是满口答应,绝对不会走漏风声。
「姑娘!瞧瞧这是什么?沈家的礼数好周全啊!」雪盏惊叹。
红漆描金礼盒装着纳采礼,共有三十六抬,除了聘书外,其他是金银首饰、古玩玉器、绸缎布料尺头、龙凤喜饼,另外三牲、四果、四色糖、米茶等等都是最上好的。
纹娘也忍不住拿起被褥来看。「这合欢被的绣工太好了……」
说着,她忍不住欢喜得泪水盈眶,这代表沈家确实重视她家姑娘这个未来长媳,不是沈大爷一个人在闹腾着而已,而且沈大爷又对姑娘那样好,嫁过去肯定能苦尽甘来。
「纹娘,等我嫁了,到时换你也嫁人,我也给你备下这样的合欢被,你说好不好啊?」洛宇娴笑吟吟地说。
纹娘吓得不轻。「什么嫁人啊?姑娘说的那是什么话?我都几岁人了,日后姑娘生了孩子,我帮你带孩子还说的过去。」
洛宇娴不由得失笑。
现代是人生七十才开始,而纹娘还不到四十呢,就自认是个老人了,有必要开导一下她的思想。
她笑吟吟地说:「我的孩子我自个儿会带,你就去嫁人,生自个儿的孩子带才有乐趣,做什么带我的?」
纹娘脸色更红,什么生孩子,她还能生孩子吗?姑娘这话是要羞死谁啊?
聂刚咳了一声对洛宇娴道:「姑娘,工人已经找到了,是我堂叔一家,共有二十余口,本来都在章家果园做事,章家几个月前搬到临阳去了,他们找了几个月都没活可gān,一家人都是老实本分的,姑娘可以放心。」
洛宇娴知道他这是替纹娘解围来着,便笑道:「既然是聂叔的亲戚,那便是自己人,我自然是放心了,工资就由聂叔代我与他们谈吧,章家出多少工资,循例就是,日后若果园收益好,我会再添些。」
她之前托聂刚帮她找工人,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了,她深深觉得聂刚是个管理人才,只在庄子上做个管事太làng费了,日后她的果子事业若做起来了,到时再向沈玉瑾要人。
如今她果园有了,工人也找到了,但她不急着播种,连日来都自己一个人去果园里调养土壤,倒是每回她到了果园,亮亮都在那里了,看来是过去保护她的,让她极是窝心。
古代没有农药,她用的是天然配方,用天然糙药和山泉水来给土地洒水,只是她一个人能力有限,有时一整天都埋首在园子里浇水,如此也弄了三、四日才将整遍园子浇完水,可是并非一次xing的浇水便可以改良土壤,得要反复浇六次以上才行。
她这早出晚归的行踪引起了沈博珊的注意,这日她依旧在太阳底下gān活的时候,沈博珊和翠儿、雪盏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沈博珊以为她起码会看到几棵果树,没想到是一片荒地景象,除了在勤快给地浇水的洛宇娴,就只有窝在树下睡大觉的亮亮。
「洛姊姊,你到底在折腾什么?聂管事说你买下这果园,还架了篱笆围起来,可也不见你种东西,这么说,你整日待在这里都像这样浇水吗?」
其实她和聂管事都说过要让庄子上的家丁和粗使婆子们过来果园帮忙,但洛宇娴不同意,说那些人是在庄子里正经当差的,有什么理由叫来果园gān粗活,还说她也找好工人了,只是还没到让他们开始gān活的时候罢了。
「这……」雪盏也是十分不解。「姑娘,奴婢听说这片果园长不出东西?」
她们当然不懂,洛宇娴也没费事做什么高深解释,只简单说道:「别小看了浇水这动作,为了日后让果树长得好,先把土质改良是一定要的,我在山泉水里加了一些糙药,日后就种的出果树了。」
她没说的是,改良土质用的糙药配方只要少少银子,而山泉水不必银子,但若是买下肥沃的果园那可是要花上大笔银子。
沈博珊和翠儿、雪盏听得似懂非懂,但她们也加入了浇水的行列,纹娘比她们年长又身子不好,便没叫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