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他回答得gān脆利落。
“从我们开始的那一年,到现在。”裴沐菲仰着头看着他,“你有没有想要了解过我?有没有想要真的和我在一起过?”
“……”施政垂眸看着她,缄言不语。
裴沐菲见他不回答,心里便已经知道了几分答案,但是她还是偏执地又说了一句:“你回答我。”
“……”他仍然不出声。
“我知道了。”裴沐菲自嘲一笑,“既然这样,不如不见。”
“你不要闹。”施政半天只说出这样一句话。
“别用哄她的语气来安慰我!”裴沐菲有些失态地叫了出来,“我不需要你的施舍。”
裴沐菲清楚地记得好几次,施政都是用这样的语气来哄言清洛,他对她那么温柔,那么有耐心。
施政可以对世界上任何一个人彬彬有礼,但是一旦在她面前,就从不会说出什么让她舒坦的话。
以前裴沐菲不知道,因为施政和江琰的话都很少,她只当他是不爱讲话。
后来渐渐了解之后,她才知道,他的话一点都不比别人少,而且狠起来绝对是招招致命。
恰好,她就像个傻子一样,明知道爱上他之后受得伤足以致命,却偏偏控制不住自己的感qíng。
施政面无表qíng地扣住她的手腕,然后紧紧地盯着她的眼,“你认为我在施舍你?”
“……”裴沐菲看着他,那表qíng就好像在问:难道你不是吗?
“我从来不会施舍任何人。裴沐菲,你是真的不懂。”
“对,我不懂!因为你从来都不稀罕我懂!”她说得咬牙切齿,仿佛他是与她有不共戴天之仇的人。
“不要总是按你的思维想事qíng。”施政耐着xing子说道。
“是啊,我永远做不到不按我的思维想事qíng。”她一脸无所谓。
“裴沐菲!”施政将她的手腕举过头顶,摁在门板上,眸光有些复杂地盯着她:“你究竟想要什么?”
“我什么都不想
要。”她闭上眼睛。
——我只想,让你爱我、让你疼我、让你记住我,就像你记住江琰一样。
——只不过,我不能说。说出来,这段感qíng中,我必无翻身之地。
“你不能跟我好好说话么?”
“施政,我好累。”裴沐菲目光渐渐涣散,眼神有些迷离,“你累不累?”
“……”
“我真的什么都不想要,如果我要名分,不会就这么不清不白地跟你纠缠这么久;如果我要你的钱,这么多年,也够了。可惜都不是。施政,你记不记得,八年前,在酒店你也问过我想要什么?”
“嗯。”施政想了想,那天具体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只不过这个问题,他记得,她的回答,他也记得。
“那你记得我当时怎么回答你的吗?”
“记得。”他怎么会忘?
“我说我想要你。”裴沐菲有些无力地笑笑,“从一开始到现在,我想要的,就是你,我得不到的,也是你。”
“……”施政被她的话堵得没法接着说下去了。
“可是施政,你真的够狠。你总能让我眼睁睁地看着你喜欢别人,但没有任何立场说一个字儿。”
“……”
“你真的,够、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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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谁说过,爱qíng之中,没有公平可言。
可是付出过的感qíng,谁不想得到同等或者是更多的回报?
那天晚上她说完那些话之后,便绕过施政,径自回了卧室,也没有卸妆,就将被单蒙到脸上,躺到了chuáng上。施政有些无奈,到最后只能一个人走了出去。
裴沐菲在被子里哭了很久很久。
第二天的时候眼睛都肿了,她给陆离打了通电话,陆离听到之后,只是叹了一口气,然后嘱咐她好好休息。
既然她决定了的事,他一定会无条件支持。
刚摁了挂断,手机便响了起来,裴沐菲见是一个陌生号码,犹豫了一会儿才接了起来。
“你好。”她哭太久,以至于说话都带了鼻音。
“你病了?”穆宁深听着她声音有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