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知道了?”
“先喝,喝完再说。”邵骅不回答她的问题,只顾着喂她喝汤。
汤很香,唯一不足的就是不热了,江琰被他喂得喝了整整一碗,邵骅拿了张纸巾给她擦了擦嘴,然后说:“医生说喝点汤比较好。”
“妈怎么知道的?”江琰继续问着刚才的问题。
邵骅将纸巾扔到纸篓里,回过头看着她:“是我和她说的。”
“你……为什么要说?”江琰的声音还很虚,但是邵骅明显从她虚弱的声音里听出她qíng绪有些不对。
“你好好休息,乖。这些事qíng我们以后再说……”邵骅安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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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渊振是在江琰做了手术大约一个礼拜之后才知道的消息,他没有想到江琰会将这件事qíng瞒得这样死,连他这个亲生父亲都不告诉。
那次把她叫回家谈话的时候,江渊振记得她说过一句“永远不会有孩子了”,当时他根本没有往心上放,只当江琰是在赌气,而且邵骅之后又和他解释了一番,他也就只当是江琰和邵骅夫妻间吵架,也没有太在意。
江渊振到医院看江琰的时候江琰已经能下chuáng走动了,看到他来,江琰明显一副惊讶的表qíng,“爸?您怎么来了?”
江渊振看着她才刚刚恢复些血色的脸,微微叹息一声,然后问她:“琰琰,如果不是邵骅他妈妈告诉我,你是不是就打算瞒着家里一辈子?”
江琰被他问得一愣,勉qiáng地笑笑,开口道:“爸,你也没问过我。”
“……”江渊振知道江琰这话是什么意思。毕竟当初她离开那么久,自己当父亲的责任都不曾尽到,他一直承认自己无论以何种身份都是失败的,因为江渊振贪心,他什么都想做到最好,但最后却什么都做不好。
“爸,我没事。不管是那时候决定流掉孩子还是现在决定为了要孩子动手术,都是我一个人的事qíng,从来都和别人没什么关系。”
“孩子没有的时候几个月了?”江渊振问。
“三个多月,引产的。”
“琰琰,怪爸不好……”江渊振喟叹,大概自己真的是老了,他一生商界沉浮,从未做过什么后悔的事qíng,可是面对家庭,面对子女,他的确不够称职。
“爸,您不用自责,我从来就没怪过您,现在我过得挺好的,要说还算是因祸得福。”江琰声音淡淡。
许是因为手术过后太过无聊,江琰qíng绪一直不是很稳定,邵骅工作忙碌,一下班就直奔医院,她有时候会没来由地发一通脾气,邵骅只能耐着xing子哄她。女人是会得寸进尺的生物,这句话说得极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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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琰在医院住了一个月。
期间裴沐菲、施政、岑肃、张文璟这些人都来过,裴沐菲和施政恰好是同一天来的,江琰正和裴沐菲聊着天,施政就那么突兀地走了进去。
江琰还记得当时裴沐菲的表qíng一下变得很难看,然后匆匆和她说了句“我先走了”就快步离开。
毕竟江琰和施政是从小就认识的,她自然能从施政眼里看出一丝对裴沐菲的无奈。
很长一段时间没见的岑肃变得更加成熟,以至于江琰看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笑着对他说:“你变了。”
岑肃也笑,“大概是吧。”
之后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静静地坐了一会儿。
……
出院之后江琰本来准备回江氏继续工作,但是刚提出来就被众人一票否决了,江琰只能乖乖在家呆着,中间偶尔去医院做一次复查。
所幸的是她还年轻,手术之后可以有生育的机会,江琰想过,如果真的什么办法都没有,她大概会去领养一个孩子,这世间孩童时代是最美好的,她一直很想回去,却发现经历得太多,竟然连那份心境都一去不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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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之后江琰再一次被邵骅陪着去医院复查,医生告诉她现在可以行房`事了,不过要注意卫生。当时江琰的脸倏地就红了,邵骅确实一脸笑意地看着她。
回家的时候邵骅的车开得奇快,江琰吓得都出冷汗了。不停地跟他说开得小心一点,可是他仿佛没听到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