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见岳涯这么袒护王子霏,嘴角猛抽了下,这、这、这是他儿子吗?他竟然疼媳妇疼成这样?
这一盏茶时间都没到就急着让自己媳妇起来,生怕她着凉,他真想扯开喉咙怒声斥责岳涯,注意皇室的颜面,只是这话他只能放在心里,半句也不能吐出,否则他这儿子肯定是更难亲近。
岳涯知道自己是皇子后,非但没有急着进宫来与他这皇帝套jiāoqíng亲近亲近,反而和他离得更远,甚至让德顺去宣他进宫,他就一句话没空,说要他进宫可以,但得他这皇帝下旨他才要进宫,这……这做父亲的要见儿子一面就有这么难吗?
连进宫了也不上御书房来探望他这做老子的,宁愿坐在御花园跟二皇子聊天、陪妻子赏花,他这个做父亲的就这么不得他的缘?
搞得他都不知道谁才是皇帝,比他这皇帝还跩!
“不用急,朕还有话问姜氏!”皇帝气呼呼的自鼻腔哼了两声后,又开口,“姜氏,冒名替嫁犯的可是杀头的欺君之罪,诬告也同样是杀头之罪,你有什么证据可证明是你庶妹诬告你为冒名嫡长女?”
“回皇上,自古以来子女婚姻大事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当年之事民妇外公及舅舅便已经反对与姜府结亲,当时在朝为官的姜老爷子生恐这桩婚事告chuī,不只口头告诫过父亲姜世博及姜老夫人,母亲张氏为姜府少奶奶,是正妻,任何人都不可觊觎篡夺这正妻之位跟名分,更亲笔写下一封书信jiāo给民妇的外公,这封书信上头清楚明白的写着,张佳倩为姜世博唯一正妻,上头还盖了姜老爷及姜世博的亲笔画押及手印。”
“这么说是有人背信忘义了。”
“是的,但背信忘义之人绝对不会是民妇的母亲跟当年的姜老爷子。”
皇帝自然知道自己这个三媳妇是在讽刺他识人不清,用人不当。
“不,皇上……”姜美玉亟yù反驳。
“放肆!皇上没问话,谁准你随意开口的!”一旁的德顺公公叱喝。
“让她说吧,朕倒是想知道她有什么不平跟冤屈。”
“皇上,当时圣旨送到姜府时,是民女陪着父亲一起接旨的,当时姜厌已是被姜府逐出之人,过继到她师父的名下,她师父跟民女的奶奶甚至还写了契约书,姜厌从此与姜府毫无瓜葛,因此姜家的嫡长女是我才对!”姜美玉据理力争。
“原来是这样。”皇帝听完嘴角扯出一抹轻笑,点了点头也不多做表示。
王子霏挑了眉,看了眼皇帝那像狐狸一样的诡谲笑容,感觉这皇帝似乎是要藉着捅破这事算计她什么事qíng似的。
“是的,因此姜家长女是我才对,而不是这个早被逐出姜家的姜厌,不,她早已经跟着她师父的姓姓王,同时也改了名,应该是叫王子霏,而不是叫姜厌,姜家的一切与她毫无瓜葛!”
“听你这么说,姜燕的确是与姜家毫无瓜葛。”皇帝颇为认同这句话。
“皇上,与糙民拜堂的是姜燕,不管是什么原因,糙民只承认姜燕是唯一的妻子!”岳涯抱拳,语气坚定地禀告皇帝。
“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妻?”
“回皇上,如若是这样,糙民宁愿剃度出家!”
什么?!出家?!
听到儿子这么跟他这老子叫板,皇帝气得眼角直抽,这混蛋,仗着他这做父亲的对他的愧疚,竟然说敢拆散他们两夫妻,他就出家去?!
摆明着警告他这做老子的,他的妻子就是姜燕,不要再妄想gān涉他的婚姻,否则后果自行负责!这混小子是打算让他百年之后无颜去见他母亲是吧!
皇帝气得一口心血差点喷出,喘大气怒瞪着岳涯。
一旁德顺公公有些心惊的看着脸色不太好的皇帝,连忙低声提醒皇帝,“皇上,相士说过小八好啊,皇上您忘了吗?”
皇帝怒瞠了眼一旁的德顺公公,低叱一声,“就你记得小八好!”
这该死的德顺,非得在这时提醒他这个姜氏才是涯儿的唯一正妻,只有她能给涯儿幸福是吗!
再看到这姜氏头上的簪子,他就知道涯儿对她是真心的,那根簪子是怜儿在世时最喜爱的一支簪子,是他送给怜儿亲自为她cha上的!
要不是他顾忌着这点,担心破坏了涯儿的幸福,会让这个已经不要他这爹的儿子更加疏离他,他现在就下旨让这小俩口休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