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佳钧心下冷嗤一声,当年他妹妹会在姜家吃了这么多苦,还不是因为这贪婪又护短的老太婆,才会到死后还名不正言不顺的,即使是媒妁之言、明媒正娶的一样不当回事!
“这……”姜老夫人顿时僵住,她万没有想到张佳钧比当年他老子还要不好应付,竟然如此难缠地要将她bī到底。
“咳,是这样的,大舅子,当时母亲要我赶紧把燕儿的名给填进族谱里,只是近日……你是知道的,为了忙燕儿的婚事,所以把这事给耽搁了。”姜世博一脸羞愧地说着。
“忙燕儿的婚事?还是你那庶女的婚事?”张佳钧再度犀利反问。
“自然是燕儿的。”姜世博心虚地回应。
“圣旨上写的可是姜家的嫡长女,燕儿至今还未上你姜氏族谱,又如何说她是嫡长女?恕我提醒你,欺君之罪重则可是人头落地。”张佳钧掸了掸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尘,不疾不徐的提醒怎么都占不住理的姜世博。
姜世博心里一抖,“事qíng是这样的,迟迟未让佳倩与燕儿母女两人认祖归宗填进族谱,不是妹婿我不愿意,只是……要开宗祠填族谱,也要有个huáng道吉日,跟个德高望重之人作证才行……”
张佳钧今日是有备而来的,他在商场上练就了一身咄咄bī人的功夫,但姜世博这些年在朝堂上也不是白混,更不是省油的灯,huáng道吉日要看多久,自然也是他们这边说了算!
“看huáng道吉日啊?这也成,你慢慢看,看到十年后、二十年后都没问题。”张佳钧一副很好说话的模样,不疾不徐又温温和和地说着。“在燕儿还未入族谱之前,这十六年来,你姜家吞了我妹妹嫁妆铺子和庄院收入的那一百二十万两银子,还有一百八十八抬嫁妆先还清吧……”
什么?!姜家人大惊。
“燕儿还未入族谱就算是身分不详之人,我张家承认她,让她姓张都没问题,而属于我妹妹的嫁妆,理当归还给她女儿是吧!即使你是她的亲生父亲也不能并吞霸占妻子的嫁妆,身为刑部侍郎的你,应该更清楚大齐的律法!”
他今天就是非让姜家将并吞他妹妹的财产给吐出来,为他这可怜的外甥女出一口怨气!
“姜世博,当年佳倩可是明媒正娶嫁到你姜家来的,为了你的爱妾,当年你宁愿气死你的父亲,也不愿意在族谱上添上佳倩的名字,让她到死身分还是不清不楚的,那就更别提燕儿了,你们一家老小竟然还有脸霸着她的嫁妆不还?”张佳钧鄙夷的扫了一旁瞬间满脸羞愧的王氏一眼,同时毫不客气的酸了姜世博一顿,以解这十六年来的怨气。
姜世博顿时为之语塞,这些混帐事确实是当年他年少无知时所做的,当年他怎么就这么鬼迷心窍,不懂得顾全大局,就只心疼王氏的眼泪,这下尝到苦果了,现在让他上哪里筹一百二十万两银子?
“这事当年要不是妹妹阻止,我父亲早上衙门告你们了,母亲为了让燕儿这可怜的外孙女能有好的照顾,才跟我父亲商量别追讨嫁妆铺子,就留给燕儿,没想到你们十六年来是这样对待她,就算告上府衙也是我们张家有理,况且当年还有现今当朝丞相魏大人作证。”张佳钧愤怒指责姜世博的薄qíng寡义。
“当年之事确实是世博犯浑,才会gān出那样忤逆不道之事……”姜世博磨了磨牙,打算以退为进。“世博自知对佳倩有愧,定让人尽快挑选huáng道吉日让佳倩母女两人入族谱,这……一百二十万两银子,还请大舅子您高抬贵手……”
“别跟我说这些不实用的话,你们文官就是会那一套天花乱坠,我是商人,在商言商,不吃你这一套,说吧,何时把一百二十万两给我还清了?”张佳钧丝毫不给姜世博机会。
“……大舅子,世博今天实话同你说了吧,你要世博一口气拿出一百二十万两银子来……现今姜府里没有这么多现银……”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姜世博只好拉下脸面羞愧地说着。
“拿不出?”
“是的……”张佳钧眼底的嘲讽让姜世博羞愧得几乎想挖个地dòng躲进去,永远不要出来见人。
“既然拿不出,就这样吧,只要将佳倩母女俩的名字写进族谱,这一百二十万两就当是我张家给燕儿的添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