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夫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东西你抬出了我姜府,现在来同我说那些嫁妆一半以上都是赝品,让我赔你真品,有这种事qíng吗?”姜老夫人愤怒地拍着茶几。
为了这些嫁妆,她可是已经赔上了大笔的棺材本,现在还想要她吐出来,门都没有!
“当日姜老夫人你可是亲眼看着,全部都是由官府的人点收贴上封条,抬到官府封存,再请官府的宝翠斋、玉珍楼、祥瑞轩这三间专做骨董、玉器、珠宝生意的朝奉前来鉴定,这些全部是他们开出的单子。
“他们在鉴定时也全程由你姜府的人在一旁监看,能造假得了吗?哼,说造假,你的意思是说官府卖假货了?”
“我何时说过官府卖假货这话?!”姜老夫人差点被噎着。
“既然没说,由这三家的朝奉鉴定出来的东西,姜老夫人如何能说是我们坑害你姜府呢?当年我们小姑子的嫁妆,可都是贴上证明出处的,至今依然有单据可查。”
张夫人可没把姜老夫人那摆官夫人官威的样子给放在眼里,当今丞相可还敬重她公公,称她那已仙逝的公公一声老师,这些年来只要是公公忌日,即使魏丞相无法亲自到公公坟前上香,也总派心腹前来吊念公公,有这样的婆家当靠山的她,会将这老太婆放眼里吗?
她张家人可不是能随便被欺负的,以为比大声、比官威他们就会怕?笑话!
“这……”姜老夫人瞬间语塞。
“还有,我记得我家小姑子陪嫁的头面里有一套百花齐放,是用各种珍贵珠宝玉石所镶嵌制成的,这套百花齐放头面全京城仅有此一套。上头甚至刻着我家小姑子的闺名,这套头面可是当年皇太后特地命宫里工匠特地为我家小姑子订制的,按理说这套百花齐放当时我张家未收回,就应该在你们姜府里,为何现在是戴在荣瑞王爷的侧妃头上呢?
“还有一对七彩宝珠镶翡翠鎏金玉镯,这也是当年皇太后自她的八宝妆匣里取出,亲自戴到我小姑子手腕上,送给我家小姑子添妆的,宫里也有记载,怎么这对皇太后赏赐的玉镯子现在会是在飞虎将军的爱妾手腕上?姜老夫人,您要不要同我解释解释,我也好向皇太后解释啊,还是你自个儿想向皇太后说明白?”张夫人不疾不徐的跟着姜老夫人算总帐。
那套头面和那对玉镯子竟然是宫中之物,皇太后给张氏的添妆?!姜老夫人心下大惊。
她颤巍巍的说:“我怎么会知道那两套首饰会在她们两人身上?”她连忙一问三不知的推得gāngān净净的,死也不承认。
“姜老夫人既然没有办法给我解释,那肯定是失窃,既然是失窃,也就只好请府衙的人上门捉拿窃贼了,盗取宫中之物这罪名可不轻啊!”
六伏天烦人闷热的天气,姜老夫人瞬间沁出一身冷汗。“慢,且慢,我想起来了……那两套首饰……是我将它跟我准备的礼品弄混,不小心给送了出去!”
“唷,不小心的啊,那不知道姜老夫人你现在要怎么处理?”张夫人好整以暇的等着。
“按着当时的估价我赔给你张府便是!”姜老夫人气结的怒喝。
“连那些赝品全照价赔了吧,姜老夫人,至于你的赝品我张家不要,我们也不坑你,你就自己抬回来吧,行吧!”
姜老夫人嘴角剧烈抽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中风发作了,她咬牙忿忿地回应,“行!”
“按价赔偿,全数六十八万七千两,要是姜府里没有这些现银,就把城郊的那座山,还有城东的三座院子,以及城里那三间布庄跟米庄,跟城南的四处庄子过户到燕儿名下吧!”
“你说什么?你这是狮子大开口!”听到这价钱,姜老夫人一口心血差点喷上九重天。
“姜老夫人不同意我们张家的条件也没有关系,我已经请丞相大人为我递牌子进宫觐见皇太后,届时我请皇太后她老人家出面评断。”
你当官用官威想要压我们这做商人的,我们就端出皇家来压,看谁的官大!姜老夫人深吸口气,用力磨着牙后,恨恨丢话,“就依张夫人你所提的!”
要不是为了皇上赐婚这事,如若在这当头把这桩婚事给抹黑了,惹怒皇上,儿子的仕途会岌岌可危,否则她是打死也不会同意张家这坑人的条件,幸好这些财产眼前也只是过水,最后还是会回到他们姜家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