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她击垮了姜老夫人这个坏心又狠毒的老太婆,看到她一把年纪却在监狱里度过余生,为她所犯下的罪行忏悔,每次只要将坏人绳之以法,她都会开心很久的,可是这一次,她的心qíng是怎么也快乐不起来。她本以为皇上在知道姜府的丑闻之后,便会撤回旨意取消赐婚,没想到皇上不仅没有取消赐婚旨意,甚至还替姜世博升了职,皇上现在下的是哪步棋?她怎么满头雾水的都看不懂?
皇上这一招不仅打坏她的如意算盘,也让她将所有的一切另外计画。
她怎么都搞不懂,这种丑闻不管是在哪个朝代发生,为了避嫌或是畏罪,不管哪一种方式,只要是辞官,皇上都会准许的,还恨不得事qíng处理得愈快愈好,怎么这大齐朝的皇上这么怪异?不仅不准姜世博辞官,还给他升官,甚至坚持她这个算是罪犯的孙女嫁给飞云山庄的庄主,这一切的一切是这么不合乎常理,但皇上却坚持这么做,这背后的动机究竟是什么?
她就算想破头也想不出来,也就因为这样,感觉这桩婚姻充满yīn谋,所以她坚决一定要离开。
皇上赐婚的对象是个庄主,能当到一庄之主的肯定是个老态龙钟的家伙,她可不想花样年华的自己被bī着上花轿,嫁给那种一脚踏进棺材里的老头,所以不溜不成。
她望着蓝得发亮的天空上缓缓飘过的几朵白云,又忍不住长吁短叹了声,岳涯也不知道忙完了没?一想到他,她忧郁的心qíng就更加灰暗郁闷,有种想要就这样一走了之的冲动。
为了不成为替嫁的牺牲品,又想起岳涯答应她的事qíng,会帮她逃婚,因此她一刻也不敢多做耽搁,连忙急着上金粉阁,让金粉掌柜为她传话,约岳涯翌日在满福楼见面。
金粉掌柜表qíng很为难,回覆是,她也没有办法跟她确定他们东家是否有空,因为他最近也即将办喜事,整个府邸忙成一片,很多事qíng都要他亲自坐镇处理,可能没有时间抽空前来。
她听闻后也只是淡淡的扯了扯嘴角,说自己没有什么事qíng了,要是金粉掌柜有空就请他前来一趟,如若是抽不出时间来,就不要特地拨空了。
其实她上满福楼之前,就知道岳涯是不可能来的,她已经在这里坐了将近半个时辰,岳涯若会来,早就出现了。她是该走了的,可是她不知道自己在执着什么?就是不想走。
以她的能力想要溜出京城是很简单的,但……她怕自己这一走,日后恐怕跟他就没有见面的机会了,因此才一直等下去。
王子霏整个人趴在窗台上往下看,运河上几艘小画舫上各坐了几对打qíng骂俏的男女,看着他们,她忍不住又叹了口长气。
从昨天起一听到岳涯的婚期也在这几天,她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心qíng一整个都不好,心像是凉了半截似的,怎么都焐不热……
“好好的咳声叹气做什么?”岳涯熟悉的嗓音自她身后飘了过来。
王子霏心下一喜的回过头看着已经走到她面前的岳涯,“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你找我,我再忙也会抽空前来,不过很抱歉,来晚了。”
“不要这么说,我今天找你是要跟你说,我打算要溜了。”
“何时?我亲自送你出城。”
“十四日晚上。”
“十四日?”一听到这日期,岳涯整个人眉头皱起。
王子霏歪着头看着他显得有些困扰的神色,随即知道他的困扰。“你最近应该也是很忙的,不用刻意送我出城。”
“那晚我会尽量抽出时间,送你平安离京,如若真抽不出时间,我会让huáng超将你带到安全的地方,这点你尽管放心。”
“我自己一个人走就成,你不用对我多费神。”
“半夜一个姑娘家只身一人上路很危险,这事就这么说定了,戌时中我或是huáng超会在平日你们扮鬼碰面的地方等你。”让她独自一人离去从此断了音讯,这事他做不到。
“那好吧,我们就约在那里碰面。”
就在王子霏同岳涯在满福楼里规画着逃跑路线时,一名躲在隔壁房间偷听的店小二悄悄的放下隐藏偷听dòng口的挂画,扯着嘲讽的嘴角下楼溜至后门,朝门外一名早已经在此等候多时的小厮jiāo头接耳一番,那名小厮频频点头后将手中的银两偷偷塞给店小二,便悄悄的往街尾的方向疾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