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胡大夫一眨眼,咧开嘴一笑,说乔娘子已有两个月身孕,韩重华还有种在梦中的感觉,飘飘然。
此事过后,乔立chūn被当猪养,不准下chuáng、不准动作太大、严禁提任何重物,在丈夫大夫的严格把关下,她足足在chuáng上躺了一个月养胎,直到满了三个月才允许在院子走动。
由于家里又添人了,现在的院子真的不够住,韩重华又在县城里找了一座五进院的宅子,虽对方价钱开得有点高,但是里面有座风景秀丽的小湖,他一咬牙就买下了,大不了向某个姓慕容的借钱。
在乔立chūn快生的前一个月,他们搬进大宅子,而将近百亩地的药厂也盖好了,加紧赶工研制军方所需的药物>一批一批的订单堆成山,必须增加更多的人手才赶得出来。
此时东北又派了两百名女兵过来,和原先的一百名女兵一起进驻药厂,她们原本就是军队出身,纪律好、效率高、反应敏捷,一个口令一个动作,把分内的活迅速完成。
只是……“将军,药材不够了,要不要再补上?”
“将军,你看这药磨得够不够细,需要再使得劲吗?”
“将军,装散剂的瓶子缺了,要再订几万瓶……”
“将军,你看这帐填得仔不仔细,要再加什么吗?”
“将军……”
“将军……”
不知为何,一来万福镇的女兵一和乔立chūn接触过都会不由自主的产生敬畏之心,一个接一个不约而同的喊她将军,怎么改也改不了口,彷佛她就是死而复生的战铁兰。
越来越多的人从东北过来,慕容chūn秋买的宅子住不下了,且这些已成平民身分的女兵也真奇怪,两人一间的屋子居然睡不习惯,一致要求换个地方,最好是一整排的平房。
曾经带过兵的乔立chūn立即了解她们的意思,她便在药厂附近买下一块地,盖了类似军营的屋子,有院子、有活动手脚的场地,成亲的可携家住进独栋独院的屋子,不肯嫁的另住在对面一排屋子,四人一间,睡木板chuáng,井水自打。
没想到这样她们反而乐意,每日都很欢的喊着将军,即使乔古chūn极力否认她就是战铁兰——但是她能叫出每一位女兵的名字,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在这么混乱又忙碌的qíng况下,乔立chūn生下她和韩重华的第一个孩子,她自个儿的第三个孩子,母子平安。
转眼间,过了两年。
“娘,弟弟又不乖了,你快管管他,你看他皮得像猴子,都快爬上树了……”太顽皮了,淘气。
“嘻!嘻!捉不到,姊姊笨。”
一个穿着红肚兜、光着屁股的小童噔噔噔的穿过中堂,小短腿虽短却跑得很快,一溜烟爬过他腿肚高的门榄,朝正在喝蜜水的女子冲过来,小身子的气势锐不可挡。
“小心,别撞到你娘的肚子。”
乔立chūn又怀孕了,是第四胎,五个月,丈夫诊出是女婴。
夫妻俩欢喜地等着迎接女儿,“啊!放下放下,坏侈,我要找香香娘,不要爹,你臭……”小短腿踢呀踢,吵着要下地。
韩重华一手揽住儿子的肚子,朝他光溜溜的屁股拍下一掌。“为什么不穿衣服,姊姊喊你也不听。”
“因为我是野人,野人不穿衣服,也听不懂人话。”小豆丁装腔作势的吼了几声,捶胸拍肚。
当父亲的失笑,再轻拍一掌。“谁教的,真成小野人了。”
“父亲,是从西南刚搬来的那户人家,他们以前住在近沼泽地区,因此常听人说沼泽里面有野人,弟弟一听就记住了。”已长成小少年的乔弘书文质彬彬,眉宇间有股英气。
“这小子,好的不学尽学有的没的,罚跟哥哥一起蹲马步,每日半时辰。”
再不教都要登天了。
说是罚,其实小豆丁乐翻天了,他最喜欢男孩儿玩的东西,是哥哥的小尾巴,哥哥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很快乐,傻呵呵的乐着。
“娘,前头来了一个人,带着家人,他说他要见你,我让人给他上茶招呼了。”看着偎在母奈身边的妹妹,乔弘书很是羡慕,想靠过去,但他长大了,不可以再向娘撒娇。
“见我?”谁呀!
“慢点,别急着起身,双身子的人了还毛毛躁躁。”老母jī似的韩重华亦步亦趋的跟着,唯恐妻子没个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