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白静被杨堔盯得脊背发凉、心慌意乱。
杨堔很不喜欢她这种眼神,就好像他是什么洪水猛shòu似的。
他抬起手来碰了碰白静的脸,哑着声音问她:“昨天晚上疼不疼?”
“不疼。”
白静摇摇头,苦涩地勾勾嘴角。
“是我自找的。不怪你。”
嗯,这件事qíng本来就是她做得不对,毕竟杨堔是付钱的那个,她应该把实qíng告诉他的。
不过,昨天晚上被杨堔打了那一下,白静还挺庆幸的。
她真的很希望杨堔一直那么对他,只有这样,她才能控制住自己的心。
她不能背叛自己的爱qíng,不能在梁朝阳的生命快结束的时候变心。
“算了,老子不跟你计较了。以后别跟我提你那个狗屁男朋友就行了。”
杨堔对白静说,“弹会儿琴吧,我听听你技术咋样。”
“……哦,哦。”白静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杨堔摁到了凳子上。
再一次坐在钢琴前,白静突然就哭了。
看着黑白琴键,她最先想起的人,还是梁朝阳。
之前……梁朝阳也会这样陪着她练琴。
她弹完之后,梁朝阳会抱着她亲她一下,然后夸她:静静真棒。
回忆多美好,现实就有多残酷。
白静眼底的泪水越蓄越多。
杨堔看白静眼睛又红了,还以为自己把她摁疼了。
他有些笨拙地给白静揉了揉肩膀,生涩地问她:“咋又哭了?你特么以为自己是林黛玉么。”
白静勉qiáng地笑笑,对他摇摇头:“没事儿。”
过了一会儿,白静问他:“你想听什么,我弹给你听。”
杨堔看了一眼白静的手指头,漫不经心地说:“随便弹吧,弹个你最拿手的。”
白静轻轻地点头,调整了一下姿势,然后就开始了。
☆、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杨堔并不是什么品味高雅的人,他对钢琴也没多大研究,知道的钢琴曲也就那么几首。
白静弹的是什么,他听不出来。
但是,这个调儿的确不是什么让人欢快的调。
很压抑,很哀宛,听起来就像哀乐。
杨堔心qíng本来就不好,刚才出去吃饭缓过来一些,现在又被她弹的这首曲子给弄乱了。
不仅静不下来,反而更狂躁了。
……
白静很久没有弹琴了,有些手生,谱子却记得很牢。
她弹得其实不是什么很沉重的曲子,只是把《梦中的婚礼》降调了而已。
这首曲子,是梁朝阳最喜欢的。
白静弹了一会儿,又哭了,根本止不住的那种。
明明他是个那么好的人,老天爷为什么不能对他仁慈一点儿,非要让他得那么残忍的病。
白静的眼泪滴到了琴键上,抽泣声伴着琴声一并传到了杨堔的耳中。
杨堔听到之后,直接把她从凳子上拽了起来,动作粗-bào无比。
“又想谁了?”
杨堔掐住她的下巴,目光凶狠地瞪着她。
“你他妈现在靠着老子活,你给老子敷衍得认真一点儿行不行?”
从来就没有人敢这样对他,当着他的面儿,明目张胆地想着别人。
简直就是在挑战他的自尊。
“……对不起。”白静自知理亏,只能和他道歉。
她不敢惹恼杨堔,这种时候解释也没有用,还不如直接道歉。
反正,杨堔要的也不过是她无条件的服从而已。
他们这样的人,被拥戴惯了,要是有人反抗,他们肯定会生气。
听到白静道歉,杨堔更生气了。
他拽着白静上了楼,把她摔到了卧室的chuáng上,栖-身压-住她。
他想做什么事儿,白静心里已经有数了。
她闭上眼睛,一点儿反抗的动作都没做。
“死人一样,看着就没兴致。”
就在白静准备默默承受的时候,杨堔丢下这句话走了。
白静躺在chuáng上,看着天花板,眼神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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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堔是真的心qíng不好。除了白静这事儿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杨霖峥。
这么多年,他只要一跟杨霖峥说话就会不由自主地发脾气,根本控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