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逆:“是溺爱。”
诗风:“好吧,你说溺爱就是溺爱,总之……你不可以阻止他。”
这场拉锯战,最后的赢家当然是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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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莫逆没有再反对莫南骁的计划,
六月,莫南骁从北京出发,一路向西,去到了青海。
西部计划最长的年限是三年,莫南骁选的就是三年。
这是他第一次离开家人一个人远行。
他在期待,他的汗水和梦想能在huáng沙飞扬的贫瘠土壤开出火红的花。
青海海拔高,紫外线很qiáng,不出两个月,莫南骁就黑得没有原来的样子了。
没有了诗风给他买衣服,他穿得也越来越素,三年,翻来覆去就是那么几件衣服。
诗风会时常往这边寄东西,吃的,用的。
莫南骁从来没有自己用过那些东西,每次收到,他都会分给学校的学生。
二十三岁到二十五岁,他在这片荒芜的土地上度过了无比珍贵的青chūn时光。
莫南骁的个子从一米八长到了一米八五,
那个细皮嫩ròu的大男孩已经被大西北的飞扬沙尘chuī散,从回忆里远走,
他的皮肤被晒得黝黑,黑里还泛着红,手臂和小腿的肌ròu比之前明显了不知道多少倍。
他的发型也不再是大城市最流行的样子,而是一厘米的板寸。
三年的时光,改变了他的外貌也改变了他的xing格,却没有把他对吴霜的思念带走一分一毫。
他还是会梦到她,几乎每天晚上都会梦到。
无数个夜晚,梦中惊醒,抬起手来,他都会摸到自己的眼泪。
很没有出息吧……他可以改变一切,却无法主宰自己的感qíng。
离开的那天,莫南骁只背了一个双肩包,他的身影在空旷的huáng土地上看起来有些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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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都机场。
刚下飞机,吴霜的手机就开始响了。
她看着来电显示上的名字,不耐烦地接起电话。
“别催了行不行,刚下飞机。”
“我和我老婆在这里等你好长时间了,你麻溜一点儿。”
“你哭在我面前秀恩爱会死么路北?”吴霜咬牙,“你再这样我直接买票回去,别指望我参加你婚礼。”
路北急了,赶紧和她道歉:“得,我错了我错了。你慢慢来,我们家在外面恭候您大驾。这样行了吧?”
吴霜被逗笑了:“这还差不多。”
吴霜已经四年没有回来过北京了。
当初她落荒而逃时,也不曾想过自己还会有回来的一天。
这座城市写满了回忆,刚一下飞机,她就有一种被回忆压得喘不过气的感觉。
胸闷,气短。
北京的空气是越来越不好了,吴霜这样宽慰自己。
去美国的这几年,因为工作,吴霜还是和路北保持着联系,
路北对她已经没有那个意思了,他收了心,和家里安排的未婚妻安安稳稳地过。
今年,他们奉子成婚。
吴霜这次回来,主要就是为了参加他们的婚礼,然后再办几场签售会。
最近几年她产量很低,四年只出了两本书,也没有参加任何活动,很多米分丝都在微博催她。
吴霜最近刚出一本小说,文风发生了很大的转变。
……
“大牌,你可算出来了。”路北把吴霜的行李箱接过来放到后备箱里。
吴霜也不客气,直接坐到了后座。
看到路北的未婚妻,吴霜很大方地和她打招呼。
“嗨,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你瘦了好多。”
路北的未婚妻也很热qíng,她年纪小,没心没肺,虽然两个人当年闹过不愉快,但她早就忘得一gān二净了。
“国外没好吃的,吃不胖。”吴霜和她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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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南骁也是坐飞机回来的,诗风和莫逆提前半个小时就在接机口等着了。
当莫南骁走出来的时候,诗风的眼泪一下子就涌出来了。
她几乎要不敢认了——
她的南骁,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莫逆的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
虽然他认为男人的外表不重要,但是莫南骁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
以前细皮嫩ròu的,现在……真是不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