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更想掐死自己。
他曾经发誓一定不会放过伤害爸爸的人,却在不知qíng的qíng况下和仇人的女儿纠缠了这么多年,甚至还对她做出了非她不娶的承诺,他觉得自己被命运狠狠地摆了一道……哪怕是知道了一切,他还是舍不得她。
“不要了……疼……”林菲韵被他掐得呼吸困难,脸憋得通红,嘴唇却是惨白的,她轻声地哀求着他,希望他能放开自己。
她的声音格外地脆弱,看着他的眼神就像是看着此生唯一的希望。
就是这样的眼神,池韫不自觉地就放缓了手上的力道,最后一点一点地将手从她脖颈处离开。看着她泛红的眼眶,他的胸口一阵抽痛。
他心里的矛盾,没有人能懂。
他对林菲韵是动了真心的,和她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是到目前为止他这辈子过得最轻松的一段,但是这一切都被那个所谓的真相打败了。
他们本就脆弱的感qíng,现在更是溃不成军。
“Eddie……我想陪着你。”林菲韵伸出胳膊环上他的腰,将头埋在他的胸膛间对他小声地撒着娇,姿态已经卑微到了极致,“求求你不要赶我走。”
这是她给自己的最后一次机会了,她不想这么快就放弃。
这次赌局的结果有多么残忍,她从开始时就已经预见,她输不起,只能靠着自己全部的力气将它维持到最后,期待绝处逢生。
哪怕卑微,哪怕被人嘲笑,她都要咬着牙坚持下去,如果结局还是满盘皆输,那她会心甘qíng愿地走,这一次,再也不会回头。
池韫从来没有听过她这样卑微地和任何人说话,她的xing格有多么倔他是知道的,她多好面子他也清楚,之前喊他过夜时,她都不会像现在这样把姿态摆得如此之低。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变成了这样,记忆里那个xing-感妖-娆的趾高气扬的女人,竟然变得如此脆弱卑微。是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
仔细想一想,好像是在北京的时候,她就有这样的趋势了。
她说话不会再像以前一样放-làng,也不会再像以前一样主动做一些撩-拨他的动作。
——是他亲手把她变成这样的,对吗?
“不必了。”
他将她环在自己腰上的手拽了下来,低头俯视着她,一脸凉薄,“林菲韵,我们就到这里了。”
“我不!”这两个字,她几乎是歇斯底里吼出来的,吼过之后,她又不死心地抱上他,“是你把我从北京带回这里的,你别想甩掉我。”
“Eddie……”她快要哭出来了,声音颤抖得断断续续,“你和别人结婚我不在意的……你让我留下来好吗……我不介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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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她不断地说着这种哀求的话,池韫的胸口越来越闷,最后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她的每一个字,都刺在他的心上,他疼得鲜血直流,可是又无法说服自己对她心软。
林菲韵还在不停地求着他,那么柔弱的声音,他听得恍惚,差点以为面前的女人不是她。
最终,他还是心软了,看着她红红的眼睛,他故作冷淡地对她说:“既然你非要倒贴,那我就收下。但是林菲韵——你再也别指望我像以前那样对你。”
“我不想和仇家的女儿谈感qíng。”他冷眼看着她,“你现在改变主意还来得及。”
林菲韵毫不犹豫地摇头,坚定地回答他,“我不会改变主意的,我要留下来。”
“好。”池韫咬了咬牙,将她推了老远,毫无防备地被这么推了一下,她差点站不稳栽倒在地,看着她痛苦的表qíng,池韫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冷淡,“去收拾你的东西,以后住我那里。”
林菲韵很听话地点了点头,转过身,脚步踉跄地走到了卧室收拾自己的东西,没有一点怨言。
看着她这副样子,他qíng绪更加bào躁。
得不到对方回应的争吵是最无趣的。他宁愿她发脾气给他一个耳光或者大骂他一顿,都不愿意看到她如此乖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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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雯蔺关上卧室的门,看着面前的男人,有些焦急地问道:“怎么样?你不是说他没有多少日子了吗?”
Steven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脱-下手上的一次xing胶皮手套,对她说:“有耐心才能成大事,我以为你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