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哲抱起许若星,“我带你去医院!”
许若星摇了摇头,“没用的,只会让我爸妈更担心。”
“可他们迟早会知道的!”习哲焦急万分。
许若星叹了口气,“那就等我死后吧,等我死了,你帮我把骨灰撒了,再把这件事qíng告诉他们。”
习哲退避三舍,连忙拒绝她,“不行!我做不到!”
“习哲,求求你……”泪水,已经溢满了许若星的眼眶。
习哲的心软了下来,让许若星难过流泪,是他万分不愿意的,“好,我答应你,你也要答应我,要让自己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走完这最后的一段路。”
许若星点了点头,“嗯,开开心心快快乐乐。”
她笑着擦了擦眼泪,“那我们一起去看看南极吧!现在,我又想去了。”
或许,她长眠在国外,会比在国内好一些。
白院长给夏晨创打了一通电话,一个小时候后,他出现在了星光福利院的院长办公室里。
“小创,这钱,我不能收啊。”
白院长将一张金色的□□放在了他面前,他知道,□□后面,还写着六位数字,她,把这张卡,捐来了这里,那么,她来过这里。
“她什么时候来的?”夏晨创的语气不慢不紧。
白院长的语调有些着急,“前些日子,好在我今早去市里办事,查了下,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这卡里有那么多钱!小创,你为什么会给小星这么多钱?”
只要是关于她的事,他总是处于最láng狈的位置,“没有为什么,这一笔钱,原本就是留给她的。”
白院长很惊讶,“可是她现在已经跟别人结婚了呀!”
夏晨创的瞳孔忽然收缩,他没想到白院长竟然都知道了这件事qíng,但随后他的神qíng松懈,因为不会有别的原因,“是她跟你说的?”
“对啊!如果她不跟我说,你是不是还打算一直瞒着我不说?”白院长焦急万分。
夏晨创深吸了一口气,神qíng淡漠,语调平缓,“不管怎么样,我的心里都只有她一个人。”
“孩子!你怎么能那么傻?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一切都在改变啊!”白院长已经拿夏晨创的冥顽不化没有办法。
反倒是夏晨创安慰她,“白院长,您就别替我cao心了,这钱,您还是收着,留着会有用的。”
白院长连连摇头,“不行不行,你拿回去。”
夏晨创望着白院长,气氛凝结了一下,“白院长,我要离开了。”
“什么?”白院长更加惊讶。
夏晨创神态平静,仿佛已经心如止水,“我很快就会离开这里,离开这座城市,所以,这钱,你好好收着,以后,我可能都不会再有那么多钱捐给福利院了。”
白院长无法理解,“为什么?为什么要走?”
夏晨创眼神黯淡地盯着窗外已经生长了几十年的梧桐树,冬日的寒风已经将它的枝叶刮得一片不剩,但是却又在枝节处,长出了新芽。
“没有什么原因,就是觉得很累,想去没有任何记忆的城市。”
那张□□白院长最后还是收下了,夏晨创走出办公楼,走到了吊着秋千的老槐树下,坐在了秋千上,阳光在大地上反she出刺眼的光芒,夏晨创眯起眼睛,看着这里变化着的一切,他看着孩子们在cao场上嬉笑打闹玩耍,他想起了自己的小时候。
许多年前,就在这一片cao场上,一个小男孩拉着一个小女孩的手,站在cao场中间。
小男孩声音稚嫩,但眼神里满是勇敢和坚qiáng,“悠悠,以后我们就在这里住吧。”
“不要不要,哥哥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小女孩一边跺着脚一边开始哭闹起来。
夏晨创甩开夏悠悠的手,生气地吼她,“你怎么那么不听话!我们已经没有家了!没有爸爸妈妈了!我们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说出这话的夏晨创,那时也不过才8岁,那年他的8岁生日,爸爸妈妈说好要给他买一个大蛋糕的,结果,他们都食言了。
夏悠悠哭着跑开了,夏晨创第一次没有去追她回来,他必须让她知道,她得适应这里,只有适应了这里,她才能适应别人的家庭。
从那个时候开始,夏晨创不再理会夏悠悠了,而夏悠悠也赌气,不再理他,他们都有了各自的朋友,他们被分成了两个群体,男孩的群体,女孩的群体。他也经常会看到全身脏兮兮一个人蹲在cao场上哭的夏悠悠,她被人欺负了,他想去替她出头,可是他忍住了,他必须让悠悠习惯没有他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