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烦我。”施韵致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泪水在里面打转,“你从小就烦我,你烦死我了,我知道啊……我知道我没有战歌那么漂亮,也没有她脾气好,我学习不如她人缘不如她,样样都不如她,我都知道啊!”
“你知道就行。”邵延承的声音哑哑的,“以后也别动不动就拿自己和战歌比,你们两个完全不是一类人。”
其实邵延承本来想表达的意思不是这个,可是施韵致理解错了,她听完他这么说之后,泪直接掉了下来,之后又勉qiáng地笑笑:“是啊,我不如她,我连比都不配跟她比!那你去和她谈恋爱啊!你去追她啊!你和我在一起做什么?你既然这么恶心我,你为什么还要和我在一起?”
“我说了你特么别无理取闹,施韵致,我跟你说——”邵延承指着她,“我是放不下战歌,我特么没有不承认,她是我从小就想娶的人,老子喜欢了她十几年,不是说忘就能忘的,我只能告诉你现在我不喜欢她了,可这个不喜欢不包括看见她和她男朋友当着我的面秀恩爱我还能迎着笑脸去祝福他们!绝对不可能!”
“你终于承认了。”施韵致的声音因为他的这句话瞬间低了下来,她低下头看着地板,自嘲地笑笑,等泪水模糊了眼眶的时候又说了句:“你终于承认你还喜欢战歌了……”
“我没说我喜欢她!!”邵延承发现自己和施韵致真的jiāo流无力,他要表达的意思听到她耳朵里就变成另外一层了,他走到她面前,将她的头扳正,让她看着自己,继续说道:“难道你希望我是一个绝qíng的人?喜欢十几年的人说不介意就不介意了会不会有点儿太冷血了?你告诉我,如果将来咱俩分了,我立马忘了你,你怎么想?”
“可是你和战歌根本没有在一起过!就是你一厢qíng愿!人家根本不喜欢你,根本看都看不到你,你还当自己是她的男朋友么……”
施韵致从来不知道自己说话可以这么刻薄,之前二十多年,她从来都没有说过这么刻薄的话,她是羡慕战歌,但是没有到嫉妒的地步,可现在就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在嫉妒战歌了,她觉得战歌的一切,都比自己的好。
“我跟你说不明白。”邵延承翻身将她压在办公桌上,“你他-妈现在再说一句,我就在这里上了你!”
“你凭什么?”施韵致万分委屈,“承承哥,我觉得我们真的不合适,我喜欢你,可是我觉得自己永远都走不到你的世界里,我很累了。”
“所以?”邵延承示意她继续说。
“我、我们……分手吧。”施韵致缓缓地低下了头,“其实你可以找到比我更好的,你这么优秀,有的是懂事的人和你谈恋爱,是我配不上你,是我没有本事取代战歌在你心里的地位,对不起,你就当是我错了,我不该招惹你,好不好?”
“不该招惹我?”邵延承重复了一遍她的话,“行,你有种。施韵致,你特么有种!!”他放开她,指了指门的方向:“就现在,给老子滚。”
摆脱了他的桎梏,施韵致抹了一把泪就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刚出门的时候重心不稳差点摔倒。
邵延承从来没有想过战歌会成为自己和施韵致吵架的理由。
他以为施韵致不在乎,以为她不会介意。但现在看来,他显然是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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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仰和言瑾领完结婚证的第三天,施韵致被叫过去一起吃饭,只有一桌,就是他们几个从小在一起玩儿的人,邵延承也在,施韵致进去包厢的时候直接避开了他,坐到了张沁身边。张沁是请了假过来的,本来今天她还要飞,昨天知道这个消息之后特意找了个人去替她,和领导说了好久上面才批了她的假。
景仰和言瑾站在一起,两个人看起来倒是很登对,可是一点都没有新婚夫妻的样子,都说新婚的时候小夫妻喜欢黏在一块儿,可他们两个是连手都没有牵,看起来是相敬如宾,可是少了几分自然。
邵延承正好坐在战歌的右边,战歌看他脸色不好,又想起来那天在饭店的不欢而散,于是便戳了戳他的胳膊,压低了声音问道:“你和小肥吵架了?”
邵延承点点头,“分了。”
“小肥qíng商低,你也qíng商低?”战歌只觉得好笑,“承承哥,你今年都二十六了呀,女孩子是要哄的,这个道理你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