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声轻笑,像似料到她要这么问一般,“我怎么来,你便怎么来!”
他的声音已经恢复如常,看来他的qíng绪已经调整好了,樱蔓微微颔首,从他简短的言语间隐隐猜出,他是要收她为徒,心下了然,却没有露出诧异的神色,只是掉转头,迎着风,微风拂面。
杜拓言眉头轻佻,漫步走在她的面前,直直的对着她盈盈如水的眼兮,像似想要一眼看穿她的内心,他说,“你很聪明!”
樱蔓唇畔轻掀,一抹云淡风轻的笑容蔓延嘴角,大胆的回视着他的眼兮,眼对眼,像似挑战一般。
他嘴角一勾,一抹让人看不透的笑容浮上脸颊,蓦地,将她抱在怀中,一双撩人的桃花眼对着稚嫩却略显沧桑的眼,高挺的鼻子顶着玲珑有致的娇俏鼻梁,微微上扬的唇对着她冰凉沁入心扉的唇,他微微喘气,口中淡淡的气息萦绕而来,他说,“从此以后你就叫裴奴!”
她问,“为什么?”眼睛下意识的望向娘亲的墓碑,透过眼兮,里面除了懵懂无知,还有一片茫然。
他说,“你只要记得你叫裴奴便是!”说着,眼光同时望向紫萱的墓碑,唇畔轻掀,只是那笑未达眼兮,而那扬起的唇角似乎是在挑衅,在宣告着什么。
冷漠的语调,不容置疑的口气,他的呼吸如数喷洒在她的鼻尖,一身战栗,樱蔓低下头来,呢喃着,裴奴,裴奴,一个可怜却不可悲的名字。她不明白,他为何给自己起名裴奴?只是心中疑问,却终是没有问出口。
“你叫什么?”樱蔓微微侧首,被他抱在怀中,双腿离地,些许的不适应,让她无所适从。
“杜拓言。”
樱蔓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果然人如其名,话很少,总是淡淡的,云淡风轻的样子。
回首,樱蔓一瞬不瞬的看着他,杜拓言,这个即将改变她命运的男人,心中忽然生出许多的期盼。
这一年,她6岁,他21岁。
也从这一刻起,她便不再是樱蔓,她叫裴奴。
嗜煞山庄,江湖中传言,又名阎王殿,是人们闻风丧胆的地方。茹菓你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取人xing命,那么,就来这里。这里花钱买命,这里花钱盗物,却从未有过失手,要命,必会血剑当场,要物,必会手到擒来。
朝廷想要抓之,怎奈,却苦于没有证据。所以,嗜煞山庄逍遥法外,人们俱之,亦敬之。
来到嗜煞山庄的时候,樱蔓心中一紧,抬起头,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杜拓言邪邪的笑着,眼中闪烁着诡计得逞般的笑意,他问,“你怕了?”
樱蔓坚定的摇了摇头,“不怕!”她是真的不怕,因为,她从小被人欺侮,低三下四的伺候别人,不得不承认,她是一个弱者,可是,她最讨厌的便是弱者,所以,此时,对她而言,其实是一个机会,一个可以掌控别人生死,亦成为qiáng者的机会。
杜拓言双肩一耸,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他说,“很好,这是你的选择!”
第007章 蝴蝶夜罗花
樱蔓定定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云淡风轻,温柔似水,永远都是一副不羁洒脱的模样,实在很难把他与地狱使者的外号联系起来。
是的,正如他所说的,这是她的选择,不管是上天堂,亦是下地狱,这都是她的选择,她不后悔,也没有理由后悔。
这夜,樱蔓住在了嗜煞山庄的轩婀屋,里面弥漫着淡淡的花香,不知名的味道,却极度好闻,屋间,整齐的摆设,gān净亦清慡,虽然不大,却十分温馨,对她而言,这已经是一个不错的待遇了,唇畔轻掀,淡淡一笑。
樱蔓斜靠在窗边,一轮弯月悬挂在空中,苍穹之上点缀着密密麻麻的星星,如花瓣一般,逸散开来,习习的凉风拂面,一丝清慡注入屋间。
脑中,蓦地响起杜拓言的问话,他说,“跪在你娘亲的墓前,为何不哭?”她抬起头,对他妩媚一笑,装作不知,淡然自若的望向别处。
为何不哭?她为何不哭?你怎么知道她没有哭?其实,她的泪水早把心尖浸湿,只是,她不会在你的面前落泪,不会!因为她的脆弱只有在温妈妈面前展现过,而她不在了,那么,从此,她便是无坚不摧的樱蔓,亦是裴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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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chūn光惬意,悠然宜人,樱蔓坐于铜镜前,一下一下的轻抚她那头乌黑的长发,长发及腰,如最好的缎子一般,光滑顺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