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奴_作者:妖颜惑众(32)

  闻声而来的云洛师傅,破门而入,一头散乱的乌发,一双焦急的眼兮,足以看出她来时的仓促,她是担心她的吧?

  樱蔓的心在见到风尘仆仆赶来的云洛时,心,竟稍稍平息了,终于有人来救她了吗?

  云洛从未见过樱蔓这个样子,她的眼中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犀利,一双充满血丝的眼里是小鹿般的乱撞,此时,她不过是一个无助的孩子。见她并无大碍,这才缓缓坐于chuáng沿,将她贴在脸颊上的碎发轻轻撩至耳边,温柔的低语,“怎么了?”

  樱蔓蜷缩的身子在云洛的手触及到脸颊时,一瞬间的有了一丝松动,她那焦躁不安的心,似乎在一点一点的被抚平,缓缓指向身下,那带着哭腔的声音里有着一丝颤抖,“血,血,我在流血……”

  云洛顺势望去,先是一愣,随即竟笑了,那笑如风拂水莲,淡淡的,却神奇的感染了身旁的人。“傻孩子,你这是长大了!”

  樱蔓被这突如其来的笑容惊诧的不知所措,只是喃喃的重复着她的话,“我,我长大了吗?”

  不知道云洛师傅是什么时候走的,只知道自己总是沉浸在浑浑噩噩的睡梦中,好不容易辗转醒来,眼前浮现的却总是高墙下,那一串串的糖葫芦,还有徐徐转动的风车,泪水渐渐滑落,该有的花样童年,她还不曾体会,竟然就这样悄无声息的逝去了。

  十三载,她不曾有过童年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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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轩阁内,杜拓言一身黑衣,面色沉重,“裴奴的身体好些了吗?”

  云洛的唇边始终勾着一抹清浅的笑容,那笑容里竟带着浓浓的羞涩,“裴奴不是病了,而是长大了。”

  杜拓言心中“砰砰”一跳,他当然能听懂云洛的意思,算算时间,她竟然都十三岁了,如果放在百姓家,此时,她也到了出嫁的年龄。

  云洛见杜拓言只是听,却不语,接着说道,“裴奴虽然行事gān练,可是毕竟还是个孩子,来月事那晚,竟然都吓哭了。她,对男女之间的事知道的实在是太少了。”

  杜拓言的身子渐渐绷紧,半晌才说道,“把她送往繁景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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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轻轻的撩动着丝丝缕缕的香发,不知本是她的发香,还是那凌乱的,奢靡的闺房中传出的气味,一时之间她仿若置身在一个梦境中,一个肮脏的,一个迷乱的,一个到处都是脂粉气息的,一个她很想逃,却怎么也逃不出的梦魇……

  樱蔓站在僻静雅致的二楼阁院,那长长地衣袂随着丝竹乐器的曲调起舞,忽高忽低,那柔美的身段仅是挺直的站着,就散发出浑然天成的女人姿色。一双清冷的大眼轻瞄着楼下那点点丽影,听着耳边丝竹悦耳的歌声,或娇笑,或狂傲!她轻哼一声,像似自嘲一般,眼中是不屑,还有无奈。

  那晚,云洛师傅告诉她,她长大了,然后,没几日她就被送来了这里,繁景楼。

  她必须在这里学会男女之间的qíng事,她必须在这里学会如何做一个风韵的女人。如此,她才可以重新接受任务,才可以得到言的原谅。

  樱蔓微微闭眼,脸上是从容和淡定,可是手中的丝帕早已被揉捏一团,耳边的嘈杂,鼻尖的脂粉气息,在不断的折磨着自己,眼前又浮现出闺房内韵妈妈卖力的表演,她香汗倾洒,她醉眼朦胧,她恨不得在一夜之间倾囊所受,可是,她知道她已经很累,很累,因为她这个学生很特别,打不得,骂不得,打她,她定会死于非命,骂她?同样不会让她好活,所以,她只能一遍一遍的表演,一遍一遍的演示,而她却总是一笑置之,她曾问她,看着我们极尽jiāo缠,难道你当真一点都没有感觉吗?樱蔓看着韵妈妈一脸的严肃,微微一愣,却笑了,笑的很大声,却很妩媚。

  感觉?是来自心里,还是身体?又怎会没有感觉呢?

  还记得第一次看见韵妈妈优雅的,风流的褪去衣衫,然后那殷红的肚兜,那傲人的胸膛就这般堂而皇之的展现在她的眼前,韵妈妈娇嗔一笑,犹如葱段的纤纤玉指在身上游走,爱怜的从上到下的抚摸着自己,那一刻,她忽然觉得韵妈妈很美,很美……,然后身体似乎得到开启一般,浑身上下犹如蚊虫叮咬,苏苏的,麻麻的,那种感觉不知来自哪里,只知道它在体内疯狂的叫嚣着,游走着,恨不得一口将她吞噬……

  然后,一个长的还算养眼的男子,邪邪一笑,那眼中是无尽的贪婪,无尽的yù望。他飞快的褪去长袍,露出健壮坚硬的体格,还记得那是裴奴第一次看见男人一丝不挂的样子,那一瞬间她忘记了低头遮面,更忘记了羞耻,一双清澈的眼兮只是一眨也不眨的盯着他的身体,从上到下,直到两人紧紧的抱在了一起,她才惊醒自己看到了什么,然后尖叫一声,便仓皇而逃,原来,原来男女之间的关系是这般让人恶心,是的,令人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