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过就是一段痛苦的回忆,缠绕了她十几年的梦靥,她不想再去想一遍。
也,不敢想。
每次想到那天的事qíng,都觉得自己仿佛被扼住了脖子一般,痛苦的无法呼吸。
明显的逃避,让廉亦琛不能放弃对这个问题的追问,他霸道的扣住她的下颚,极具坚定地说道:“告诉我,我想知道你的全部。”
告诉他吗?
她不敢,真的不敢。
妈妈惨死在她面前的画面,是那样的血腥,那样的恐怖。
妈妈的死,让她的人生就此改写。
她不会说话了,爸爸将妈妈的死全数怪在她的身上,再也不将疼爱放在她的身上。
慢慢的回想着过去,眼眸深处缓缓地浮现出一层水雾,带着惊恐,带着怯弱。
“恬恬,别害怕,全部都告诉我。”他探出双臂,将她娇小而颤抖的身子圈的牢牢地,冰冷的身子,让他更加用力了几分。
胸膛处的qiáng硬,散发着淡淡的温热,一点点的侵入她寒冷的心。
该告诉他吗?
但是,她真的好怕再去细细的回忆一遍!
趴在他的胸前,她不住的流泪,不住的颤抖,也很努力的将心口浮现的恐惧一点点的压去。
讷讷的,泪眸缓缓地对上他坚定的目光,有他温暖的胸膛保护着,有他的气息包围着,她冰冷的身子似乎得到了一些温暖。
深吸一口气,启动颤抖的唇瓣,决心将已经过去十多年,却没有任何模糊画面的一夜告诉他。
苦痛埋在心里太久太久,她真的很需要有个人能帮她稍微驱散一点。
不寻常的新年[VIP]
静静地看着她把玩着手机,将过去的一切一字一句的输入,向他叙述着十几年前发生的那件事。
这一刻,廉亦琛更加觉得,没有了声音的她jiāo流起来是如此的困难。
这样的她,让他更想唤回她的声音。肋
静静地等待着她将一切都表述出来,这期间,他除了将自己臂弯的力道加重之外,没有说任何一句话来打断她。
等她将事qíng全部告诉了他之后,他才收紧力道,将她的小脑袋压上自己的胸膛。
“都过去了。”
低沉的声音,在她的头顶淡淡的响起。
宫思恬坐在他的身上,伸出双手,紧紧地环住他的劲腰,在他身上嗅闻到的气味,才能平复她那颗被记忆再次搅乱的心。
他说的对,都过去了。
只是,她总是无法真正的忘记,那就是一个梦靥,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无法挥去。
妈妈的死,她无法逃避责任。
“恬恬。”
嗯?
她抬起头,泪意蒙蒙的看着他。
他腾出一手,用指腹为她拭去眼角的泪珠。
“那不是你的错,别封闭自己。”虽然他不是医生,但她因为惊吓而失去了声音,让他多少能知道一些。
看来,他得找个时间和莫去讨论下,看看她的声音能否再回来。镬
“还有,即使不能开口,也没关系,我们之间还是可以jiāo流的,对不对?”他噙着淡淡的笑容,低声说着。
眉角的柔和,让宫思恬含泪淡笑。
【你不介意?】
她不会说话,一直都是她心头的一道伤。
“当然不会。”廉亦琛舒展的眉头因为她写下的字而重新褶皱起来,目光森冷的凝视着她:“不许再胡思乱想。”
【嗯。】
她定定地点点头,他的厉声,让她吃了一颗定心丸。
这个男人,不会因为她的残缺,而会产生任何轻蔑的目光。
轻轻地将小脑袋重新搁在他的胸前,她安心的闭上眼睛,平复着刚才回忆时的激动。
如果这辈子能一直都他相陪,那她还有什么好希冀的呢?
有了他,其他的她可以什么都不要。
只要他。
☆……☆…红袖添香…☆……☆…安思格…☆……☆
新年,如期而至。
宫家上下,如往年一样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只是宫家人的脸上,却少了往年那样的欢乐。
年夜饭很丰盛,但众人各怀心事,除了茹雪秀意外,全都没有任何的胃口。
宫贺笙先放下碗筷,起身,沉默着离开。
今年的饭桌上没有少任何人,这本该是件开心的事qíng,但一想到嫁出去的女儿还没过个年就离了婚,心口多少有些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