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怎么弄伤的?昨晚出去了吗?怎么那么不小心。”他俊颜疲累,眼眶四周黑了一圈,望着她的眸子却是无比专注。
阡雪心头一嘁,脚尖火辣辣的疼,却永远盖不住她对怀安沉重如山的愧疚,只能,抓紧他的手,水眸里闪着泪花。
终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闭上眼,吞尽泪水。
怀安只当她是在疼,将她的小手放在唇边细细的吻着:“没事的,一会儿就过去了,乖,等包扎完,我们就回家。”
阡雪的唇,抿得更紧,贝齿在那香软上咬出重重的齿痕,带着血的腥甜。她很沉重,很心疼,不仅仅因为身体的疲软,脚尖的疼痛,更有,一种自责与愧疚在身体里蔓延。
末了,怀安背着她走出医院,上了自己的车。
她静静靠在椅背上,先是被座位上的一个小硬物硌得不舒服,而后忍着钻心的痛,不得不从身下摸出那硌着她的小耳环。
一只纯银打制的菲尼莎心型耳环,做工jīng细,英伦风格,很适合时尚不失内敛的女xing。
她将它偷偷捏进掌心,静静看着窗外,“怀安,先去趟花店,我得请假,然后我们再去买菜,好吗?”
“好。”怀安稳稳开着车,右手伸过来为她盖好西装外套,“阡雪,你还没告诉我你的脚是怎么受伤的,你的脚伤很严重。”
阡雪将视线收回来,直视前方:“昨晚去了花圃,不小心打翻一盆花……砸在了脚上,而且……很不幸的踩了碎屑……”抿紧唇,她捏紧掌心,实在是说不下去。她要怎么告诉怀安昨晚发生的一切,她要怎么启齿?
怀安却是心疼的揽过她,轻道:“小傻瓜,以后不要随便去地里摘花或赏月,那里的盆栽、碎屑、荆棘太多,一不小心就会弄伤了脚。这次可要长点教训了,幸亏没伤到要害,否则以后下‘禁足令’或者将你绑在我身边,寸步不离。”
怀安,竟然就这么坦然的相信了她这个蹩脚的谎言。
“恩,我知道了。”而她,更加愧疚难当。
下午,花圃里的花农将花棚盖上防晒网,便先收工了。
怀安抱着她回屋里的时候,她将脸埋在怀安怀里,不敢去看某一个花棚。只能将怀安抱得更紧,止住她的颤抖与冰冷。
最后,怀安温柔的将她放在了chuáng上,为她盖了被,打算下楼去做饭,却被她紧紧抱住,躺在了她的身边。
她的身体一直在颤抖,小脸埋着,黛眉纠结,“对不起,怀安。”她的心,好难受。这样的怀安太温柔,她突然承受不起,明明她才是那个背叛的人呀,“怀安,我……”
泪一落,娇唇颤抖,竟然再也说不下去。怀安的眸子,太真挚太深qíng,是她,罪孽深重。
怀安托起她的脸,不明所以:“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是为隐瞒脚上的事吗?傻瓜,怎么哭了?我又没有怪你,只是你太不懂得照顾自己。”
说着,温柔吻去她的泪珠,抱紧她:“最近怎么那么爱哭了呢?动不动就掉眼泪,别哭,我会心疼的。是不是脚太疼?”
她将头颅埋在他的胸膛,摇头,紧紧抱住他的腰,无声哭泣。
怀安无奈,抚抚她的发,将被子盖在两人身上,拥着她入睡,“睡吧,我们先睡一觉,再起来去接童童。雅缇今天估计又回不来。”
“怀安。”被中的人儿愈加抱紧他,身子微微颤抖。
“恩?”他感觉到她身子的冰冷,也感受到她的不安,遂将她抱紧,紧紧贴在怀里,煨暖她。
“我的嗓子还有多久能治好?”她在他的怀里颤抖得如一只小猫。
“原来是为这个。”他轻轻一笑,贪婪嗅吸她发顶的幽香,道:“马克医生说最多三个月,现在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了,你的qíng况一切良好,所以,我们可能只需要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就能完全康复,只要你乖乖吃药配合。”
“怎么,迫不及待想嫁给我啦?小傻瓜。”而后,他勾人的桃花眼闪了闪,漾出一抹戏谑,白净长指刮刮她的鼻头,“嫁给我之前一定要将身体养得壮壮的,婚后我想要一堆的宝宝,最好是女孩,长得像你……”
阡雪将头颅埋得更深,身子蜷缩得像一只小虾米。
怀安的眸子却黯淡下来,下巴抵着她的发顶:“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都要在一起,阡雪,除非你自己想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