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灯,他却在转角看到他正琢磨的女人上了一辆银白小车。这下,他的俊脸可是脸色大变了。
方向盘左转,开往公司方向的小车陡然转了弯,跟上前面的小车。他倒要看看,叶宿白是怎样勾搭他冷辰轩的女人的。
叶宿白的车在银行前停了下来,尹阡雪走下车,用手语说了声“谢谢”,然后提着包包走进银行。
冷辰轩坐在车内,有些惊讶叶宿白在目送尹阡雪进银行后,就那么离去。他们两个不是在约会吗?难道是他的错觉?
随后,他的女人从银行走了出来,却是往银行附近的车站走。他挑眉,突然满腔兴致想要知道这个女人在玩什么把戏。
他的车一直跟着她坐的客巴到达一座海边小渔村,看着她高挑纤细的身影在村口落寞踟躇,他才知道她是回了家乡。
这就是她从小生长的地方吗?到处是白花花的鱼gān和忙碌的渔民,几百来户人家,远处是一片连绵不绝的蔚蓝海岸。
他站在她身后,陡然觉得她的背影有些孤独。薄唇不羁勾起,一丝怜惜,就那么在他的心底一闪而过。原来他的女人,在这个村里,不受欢迎。
随后,他利眸一闪,狠狠抑住心头的异样,长腿大步往相反的方向走。既然来了,他就当散散心。其实比起A市的喧嚣,这里的环境还算不错。他该找间海边民宿住一晚去。
……
[正文:第二十九章]
四年没见,阿麽苍老了好多。两鬓完全斑白,爬满皱纹的老脸苍白如纸,娇小的身子更是单薄若柴。
而那破旧的小桌上,一如既往摆着一碟阿麽自己酿制的鱼gān和一盘青菜。
阿麽慢慢吃着,阡雪在旁边湿了眼。这四年来,舅舅果然是没有好好照顾阿麽的。屋内蚊虫数不胜数,却,连把电扇也没有。
“阡雪,过了今晚你就回去,不要留在这里。”阿麽抬头,颤巍巍说出这句话,接着一阵剧烈咳嗽。
阡雪连忙起身为阿麽平抚背部,脸色和老人一样苍白。阿麽,病入膏肓了,狠心的舅舅把她每月寄来的钱没有用来给阿麽治病。
“阿麽,我带你走。”颤抖着在阿麽掌心写下一个走字,阡雪着急的为阿麽收拾行装。是她的错,她把阿麽的病耽搁了四年。这次无论如何,她一定要好好照顾阿麽。
阿麽一把拉住她的手,尽力用咳嗽中缓过气,有些气若游丝:“傻阡雪,阿麽在这里过得很好……咳……阿麽在这里待了一辈子,是离不开的……”
“可是舅舅……”阡雪的泪落下来,舅舅毕竟是阿麽的亲生儿子,知子莫若母,直到现在,阿麽仍是放不下那狠心舅舅。
“阡雪,听阿麽的话,以后不要再回来,在外面找个好男人嫁了……咳……阿麽也欣慰……咳……”
“阿麽,走!”听着阿麽的话,阡雪愈加心疼,她偷偷擦去眼角的泪珠,顾不得阿麽的阻拦,执意收拾行装。
“阡雪……”阿麽有些无奈。
“哟,这是在gān啥呢?还没住一晚就要走了呀?”阮chūn杏穿着花裤衩,上身一件白色背心,手摇蒲扇乐呵呵走进来。
只见那双倒三角眼已不复白天的惊慌,闪着熟悉的jīng明和奚落。她看一眼桌上的饭菜,唇角都是鄙夷。
这个老不死的,就配吃这样的饭菜,拖着一身病要死不活,简直就是làng费钱。不过还好,他们可没那么傻把那些钱打水漂,而是用来盖房子了。
在心底暗暗庆幸一番,她的视线盯在阡雪身上,然后大屁股往凳子上一坐,蒲扇摇的好不惬意。
“我说贱丫头,你生是这里的人,死是这里的鬼,急着走什么,怕我们吃了你不成?”
“chūn杏,阡雪那边有急事,所以必须连夜赶回去。”阿麽惨白着脸,好生好气跟儿媳妇说话。儿子儿媳打着什么主意,她又如何不知呢。
孝顺贴心的阡雪是个苦命的孩子,四年前的那次,她眼睁睁看着,却无能为力。这次,没想到阡雪会回来看她,只怪她这把老骨头拖累了这个孩子。
“再怎么急,也该在这里住几晚呀,一走就是四年不见人影,哪见过这样做晚辈的……”用眼角扫婆婆一眼,阮chūn杏说得好不尖锐。
反正今晚她是不会让这个哑巴跑掉的,刚刚刍永回来跟她计划了一番,她想想也对,与其让这贱丫头一个月一个月的寄钱,还不如一次将她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