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氏原本以为蒋梦瑶要说什么了,谁知道竟然是说这个,不禁有些泄气,说道:
“嗨,我还以为你想说什么呢,提她做什么。”
蒋梦瑶见戚氏这反应,便也不做隐瞒了,说道:
“您先别急,听听她都和我说了什么。”
接着蒋梦瑶就把闫氏下午与她说的话又对戚氏说了一遍,戚氏蹙眉问道:
“这是她亲口跟你说的?”
蒋梦瑶点头:“是啊,不然我怎么知道呢。她说她过几日再等我回复,你说我怎么说?”
戚氏提起戚家的事qíng,总不是那么畅快,想了好一会儿后,才说道:
“这事儿……我寻个空儿,问一问你外祖再说吧。”
蒋梦瑶奇道:“外祖?您与外祖还有联系?”
戚氏说道:“有,偶尔他也传些书信给我,问一问我这里的qíng况,不过想想,好像也有两个多月没收到他的信了。改明儿我让人偷偷的去探一探。”
蒋梦瑶叹了口气,说道:“唉,你们这样搞地下活动,真难为了‘父女’两个字。外公也忒不男人了,这么多年也没想着偷偷找你,偷偷给你些贴补。”
“小孩子家不懂就别乱说,你外公可不是那样的人,想我嫁来公府的前些年,若不是他暗地里塞些银钱给我们度日,咱们家哪儿能像今日这般好起来呢。”
蒋梦瑶没听过这段,当即奇道:“真的假的啊。我还以为外公是彻底怕了那母老虎,连亲生女儿都不顾了呢。”
戚氏也是难得与蒋梦瑶说起戚家的事,这一说,还都停不下来了。
“怎么不顾,他这一生就只爱你外婆一人,他为了让我活下来,从小到大不知受了多少委屈,这些年他是越发消沉了,进出家门都有人看着,我也是偷偷的在远处看过他几眼,憔悴的厉害,只不知这样的日子还要熬多久。”
见戚氏陷入了悲伤的圈子,蒋梦瑶赶忙岔开话题,说道:
“那,那闫氏跟我说的这件事,咱帮是不帮?戚家自从成安郡王死后,说是一年不如一年了,如今她那婆母又得了重病,没有人参吊气就活不长了。”
戚氏看了一眼蒋梦瑶说道:
“容我再想想吧。纵然我要帮她,可是却不知那个女人肯不肯了。”
蒋梦瑶想想也对,她现在叫戚氏拿主意,可是到最后没准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人家根本不领qíng,再说,蒋梦瑶觉得戚氏一定是打从心底里不愿意帮忙的。要不然,以她现在的财力,整个京城的人参八成都控制在她手上,她要想帮忙,根本不需要让人家知道,几句话的事qíng就能帮到了,可是她没有,显然是没有咽下那口气呢。
所以,蒋梦瑶就不bī着戚氏做决定了,若是闫氏追问起来,她就自己先看着办好了。
晚上,蒋梦瑶一边替高博捏肩,一边向他说了白天发生的事qíng,包括戚家的事,也是毫不隐瞒,全都说了出来。
反正戚氏和戚家的梁子那是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的事qíng,没什么好隐瞒的。
高博听后除了意外戚家已经落魄到这个地步之外,还有一个奇怪的。
“曾经戚昀的文才轰动一时,我也是听宫里的老人说的,他的文才之高,当世罕见,先帝还曾意yù聘他为帝师,可是后来他家里出了大事,嫡妻惨死,他一蹶不振,这事儿才搁了下来,再后来,他就渐渐陨落了,戚家从他之后,就再也没有出过贤辈之人了,也是奇怪。”
蒋梦瑶想了想,说道:
“也许有很多人自己学问很好,可是不会教子女,不会教学生呢。你们高家的先帝幸好没有让他进宫做帝师,要不然不是误人子弟嘛。”
蒋梦瑶是小时候看着戚氏的泪水长大的,所以,对戚昀这个男人并无好感,所以,此时也提不起任何帮他说话的心来。
高博摇摇头,表示不解,松了松肩膀,然后让蒋梦瑶也坐下,他反过来给蒋梦瑶捏肩,蒋梦瑶正好捏的累了,就舒服的靠在椅背上享受某人的服务啦。
“你不懂,当年戚昀的才学之名真的很高的,他的诗作文章就是今天也被国子监引用着呢,他若是无才,那难道国子监的先生学子们全都是瞎眼的吗?所以说,依照我看,戚昀有才,只不过嫡妻死后他太过伤怀,以至于对后世都没有任何期盼,所以才变成如今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