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靠边站!_作者:花日绯(19)

2017-08-02 花日绯

  一位飘逸出尘的蜀山弟子为我引路,将我领入客室。

  我左右环望两圈,空dàngdàng的屋子里哪里有人?这老小子不会藏在桌子底下吧?

  这么想着,我蓦地掀开桌布,弯腰探身望了望,还未起身,便听见房梁上传来一声嗤笑。

  我警觉的向上望去,只见一个胡子拉碴,衣衫褴褛破旧,怎么看怎么邋遢的老头,他横躺在房梁之上,一只手撑着头,惬意的叼着葫芦喝酒,两只眼睛虽然看上去贼溜溜的,但jīng芒内敛,一看便知功力深厚。

  一道身影自上旋即而下,在我面前站定,fèngfèng补补的瓜皮帽子一如几年前那般破旧,在裘宝身上的东西,没有最破,只有更破,就连丐帮的镇帮之宝——玉竹杖看上去也是油腻腻,黏答答的。

  “哈哈,不过一年不见,武功就被无涯那小子废了?”他喝了口酒,打了个酒嗝,酡红着笑脸道。

  我不以为意的对他翻了个白眼,不自觉的瞟了瞟他的酒葫芦,从他身边经过,不动声色就想抢了过来,可动作还是没有他快,被他一转身便闪开了,我讪讪的摸了摸鼻头,嘟着嘴说: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无涯,无涯那是为了我好!”

  不管‘为了我好’这句话我自己相不相信,但我总不希望别人不相信。

  呼哧一下飞扫,酒葫芦在我面前晃了晃又被收了回去,裘宝的脸,不分chūn夏秋冬,总是酡红酡红的,经年醉不醒的模样。

  “嘁,为你好。他那是毁你呢。”裘宝啐了一口,将酒葫芦拍在桌案上,无赖吼道:“我第一眼看那小子就知道他对你不怀好意,无论是你这个人,还是你的一身武功,他都盯着呢。”

  我无趣的掏了掏耳朵,淡然道:

  “你千里迢迢爬上蜀山,不会就为了说无涯的坏话吧?”

  “我!”裘宝突然收声,胡子拉碴的嘴上下一撇,那副吃了瘪的脸让我暗笑了一声。

  “当然不是了!”他振振有词道。

  我挑眉询问,眼睛片刻不离他的酒葫芦。

  他嘿嘿一笑,露出一个狡黠的笑,然后他从仿佛结了几百年老油般的前襟中左掏右掏,掏出了一团红皮纸。

  我一脸嫌恶,伸出两只手指接过,展开一看,竟然是张请柬。

  “这是……”我喃喃出声,有些不敢相信:“齐凌……要成亲了?”

  这件事带给我的冲击,不亚于无涯说怀了我的孩子。我太震惊了。

  要是别人成亲,也就算了,齐凌?

  那个曾与贴身丫鬟发生过一段惊天动地,惊世骇俗爱qíng故事的齐凌;那个在受尽爱qíng伤害后夜夜眠花宿柳,在青楼jì馆中乐不思蜀的齐凌;那个喝下五坛白gān,边吐边和我说:这辈子绝不喜欢男的齐凌……九月初六,要成亲了?

  “她是嫁,还是娶?”我困难的问了这么一句。

  齐凌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我比她爹娘还要清楚。

  不说其他的,单她年方二十八就稳坐江南武林盟主,掌管天鹤山庄近百年基业,这般的英雄人物,奈何却是女儿之身,还是一个有隐疾,不爱英雄爱美人的女儿之身。

  够霸气吧?我也这么觉得。

  她是我在这个世上,为数不多的朋友中,最有思想,最cháo,最个xing的一个。

  除去她的特殊品位,与我还是比较臭味相投的,我们有一样的嗜好(这里单指酒和ròu),我曾问过她:既然你喜欢女人,那怎么没有爱上风华绝代,万人景仰的我?

  而她是怎么回答的?

  你是女人,又不是女人,你是爷们儿,纯爷们儿!咱俩一样。

  我:……咱俩可不一样。

  我喜欢的是正正经经的良家美男,你喜欢的……可就广泛了……从你妈妈到你姐姐,再到皇帝老子后宫中的三千佳丽,无一不是你的狩猎范围,当然了,这么说有些禽shòu,但事实胜于雄辩,齐凌就是这样一个惊雷劈地的人物。

  我膜拜,我景仰,故我在。

  “她,她…”

  由于震惊太过,我明显说话都有些障碍了。

  这回轮到裘宝瞪我了,他撇了撇嘴说:“她什么她?她当然是嫁人啦。”

  “……”我被口水噎了一下,小声的问了句:“她,嫁给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