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长紧咬着牙关,额头已侵出了冷汗。一旁的狱警更不敢上前了,生怕触怒了陆霆钧,擦枪走火,后果会更严重。正是僵持之际,林进带着几个得力的gān将赶过来,将监狱长办公室围得水泄不通,此事一旦宣扬出去,在经过媒体炒作,对陆霆钧一定会有负面的影响。
“军长,您别冲动,先将枪放下,他也是听上面的命令,您为难他也无济于事。”林进一步步靠近,只能劝说,借他几个胆子也不敢上前夺枪,何况,他也没那个本事。陆霆钧的伸手,在全国大军区都是出了名的。
“是吗?”陆霆钧邪魅一笑,“不过我倒是要看看你对上面那位究竟有多忠心。”他说着,竟然扣动了扳机,哐当一声响,在场众人险些吓丢了魂儿。监狱长紧闭着双眼,额头上青筋蹦起。
想象中的鲜血与死亡并没有发生,陆霆钧稍稍弄懂枪口,再次递上监狱长额头,唇角笑靥冷魅,却让人不寒而栗。刚刚那一枪是空枪,在夺过监狱长腰间佩枪之时,他神不知鬼不觉的卸下了一颗子弹。
“你说下一颗子弹会不会在枪膛中呢?不如,我们打个赌如何?”抵着监狱长太阳xué的枪头用力了几分,他这哪里是赌博,根本是在赌命。很显然,陆霆钧在玩儿心理战,只有与死亡擦肩而过之后,才会真正懂得什么是恐惧。
陆霆钧自然不会真的失控到开枪打死人,中国的法制杀人偿命,而他的命可金贵着呢,这个小小的监狱长还不配让他偿命。
“我数三个数,三个数后游戏就开始了。一,二……”陆霆钧声音未落,监狱长就已经大声的呼唤起来。
“我说,我说……”
陆霆钧并不回应,只安静的等待,唇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尚未等监狱长说完,电话突然震动起来,修长的指尖随意按下接听键,陆老爷子的震怒声便从电话那端传来。
“越来越肆无忌惮,竟然拿枪指着国家gān部,你是兵还是土匪?”
“你打电话不会是为了质疑我的身份吧,现在似乎不是时候。”陆霆钧清冷的回了句,语气中没有一丝温度。他现在只想见到晓冉,如果想见需要代价,那么,他愿意接受惩罚。
电话两端有短暂的沉默,陆震川似乎又说了几句,然后,陆霆钧丢下手中的枪,同时,合起手机,高大的身体僵硬的立在原地,一张俊脸瞬间失去了所有的表qíng,如同一尊石塑雕像。
“滚。”他冰冷的吐出一个子,手掌紧握成拳,黑色的手机被他握在掌心,险些捏成碎片。
突然的变故,让屋内众人措手不及。监狱长抹了一把冷汗,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林进试探的上前,“军长……”
“我说滚,都没听见吗!”陆霆钧突然怒吼一声,啪的一声将手机摔在坚硬的墙面,手机顿时四分五裂。
林进跟了陆霆钧五年,却是第一次见他愤怒到几近失控。他不敢再触怒他,摆手示意众人离开。
屋内瞬间寂静,监狱的凌晨,死一般的沉寂。陆霆钧双手撑住桌沿,只觉得心口像灌了铅一样的沉重。“冉冉,冉冉……”他痛苦的低喃,有温热的液体,一滴接着一滴落在光滑的棕红色桌面。
闹剧结束了,他和晓冉之间也结束了。惨烈的是,这结局却是以生命为代价。
……
事qíng发生后的第二天,陆震川就飞回了D市,本是要狠狠的训斥陆霆钧一顿,没想到见面时,他已经病倒在chuáng。
“少爷昨天回来后一声不吭,倒头睡到现在,还不许我们任何人打扰。”保姆战战兢兢的回答。
陆震川坐在他chuáng边,脸色沉得离开,伸手掀开他蒙着头的棉被。“你这一军之长当得可真悠闲,放在军区一堆事不闻不问,倒在这里睡觉,国家还真是养了一个好gān部。”
陆部长语气不冷不热,但掀开陆霆钧的被子后,才发现了不对。他面颊带着不正常的cháo红,触手的温度,滚烫的厉害。
“霆钧,你发烧了?”陆部长蹙眉问道。
陆霆钧终于睁开了沉重的眼皮,意识尚未从浑浑噩噩中转醒,沙哑着嗓子说道,“您怎么回来了?”他握紧拳头捶打几下发疼的额头,苦笑着再次开口,“您放心,我没事儿,就是困了,您让我在睡一会儿吧。”
陆震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但明显已没了怒气,反而多了心疼与担忧。他这哪里是困的,分明是烧糊涂了。“还不去找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