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弄成这样?发生什么事了?”笑恩起身来到她身前,担忧的问道,伸出的手掌握上晓冉手背,触手却是一片冰凉。
“没什么,被雨淋到了而已。”晓冉有些吃力的牵起一抹苍白的笑容。
“出门怎么也不打把伞。”笑恩带着关切的责备了句,“快去写个热水澡吧,小心感冒。”
晓冉茫然的走进浴室,才模模糊糊的想起,她出门时是带了雨伞的,后来丢在了哪里,连她自己都记不得了。哗啦啦的热水柱冲打在身体上,才稍稍的驱散了身体的寒冷,却无法驱走心上的寒与痛。
她用了整整三年的时间才愈合的伤口,再次被无qíng的撕开,正鲜血淋漓着。晓冉用手紧捂住心口的位置,痛的几乎无法呼吸。
“晓冉,你洗好了没有?”因为时间太久,门外,笑恩担忧的问道。
“快好了。”晓冉慌忙回了句,快速的取出gān净的睡衣换上,推门走了出去。
笑恩坐在沙发上,正在翻看着今天的财经杂志。听到脚步声后,才抬起了头,眸中依旧有担忧的光晕。“这几天你又憔悴了许多,昨儿又一夜没睡吧,眼底都是青影。”
晓冉下意识的揉了揉眼睛,有些无奈的笑。“安安不在,我睡不着。”她说完,在笑恩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用gān毛巾擦着滴水的发梢。
笑恩轻叹了声,同为母亲,她可以理解晓冉此刻的心qíng。“有没有找陆霆钧好好谈谈,关于安安的抚养权问题,你们可以慢慢商量,各退一步吧,何必不给双方留半点余地。”
晓冉苦笑着,将手中毛巾丢在一旁,语调三分无奈,七分嘲讽。“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
笑恩蹙眉,联想到晓冉回来时的láng狈,片刻间便明白了。看来她已经找过陆霆钧了,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并不清楚,但结局一定不尽如人意。
“那你打算怎么办?真的要打官司吗?”
晓冉淡漠的摇头,又是一声嘲弄的笑,“法院连案子都不接,在D市谁敢动陆霆钧,活的不耐烦了吗!我又不能上京‘告御状’,即便去了,还不是一样的结果,民告官,自古就没什么好结果。”
笑恩有短暂的沉默,晓冉的话说的或许刻薄,但却是血淋淋的事实。在D市,没有人会自找麻烦的去惹陆霆钧。“或者,我可以让希尧给法院施压……”
晓冉又摇了摇头,眸中流光一闪而过,带着几分感激。她与林笑恩萍水相逢,非亲非故,在她最艰难的时候,林笑恩给了她重新站起来的机会,三年来,她对她就像亲人一样。如此,她更不能将她牵连其中。
“笑恩姐,谢谢你。但和陆霆钧正面冲突并不是明智之举,这件事,我会再想办法的。你不是说过吗,车到山前必有路,任何时刻,都不能让绝望占据了头脑。”
笑恩又是一叹,“好吧,如果有任何困难,你一定要告诉我,安安可是我gān儿子,我可不能眼睁睁看着我的宝贝gān儿子被人抱走。”
“知道了。”晓冉笑着回了句,但苍白的脸上难掩忧郁。什么车到山前必有路,那不过是糊弄林笑恩的说辞而已。她的路已经走到了尽头,她再清楚不过,如果她不肯妥协,陆霆钧绝不会将安安还给她。可是,就这样屈从在他的qiáng权之下,她真的做不到。
……
一场漫漫细雨下了整整两日两夜,但军区的训练一直没有间断过,陆军长治军严谨,在整个军区都是出了名的。
军区办公室中,陆霆钧端正的坐在办公椅上,单手托腮,耐心的听着林进报告着近一周的行程安排和工作计划。窗外依旧飘着淅沥沥的小雨,雨滴敲锣在玻璃窗上,发出无规则的哗啦声。
“下午省里的领导会到军区视察,随行的还有省电视台的记者。省委办事处发来了通函,让我们军区配合一下。”说到这里,林进不由得蹙起眉头,“军区一向不受地方管制,顾省长这是什么意思?军长,要不要我去回绝了。”
“不用了。”陆霆钧开口,淡淡哼笑了声。“不过是配合着走个过场而已。王书记在这个位置上坐的也够久了,盯着他位置的人可不少,顾希尧首当其冲就算一个。他这个省长也做了三年多了,虽无过错,却也没有太显眼的业绩,如今做的这么招摇,不过是要接住舆。论提高自己的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