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鲁达还给她一个心痛的眼神,就算他是镇南将军,就算他爱惨了她,但是,今天她触犯了军规,就必须得到处罚。他把头扭到一旁,不敢再看她质问的眼神。
四个粗壮的士兵跑了过来,手里各拿着一根木棍,一脸横ròu,看起来是行刑的。
逸儿这才知道是动真格的,扬起脸看哥鲁达,真的要打我吗?她用眼神质问他。
哥鲁达不忍心看到她眼睛里的惊恐,避开了她的目光。
“哥鲁达,他们要打我!”逸儿真的生气了,大吼出来,“我长这么大,还没有人动我一根手指!”她冲到点将台旁边,厉声指责道,眼睛里浓浓的失望,泪光在眼睛里闪动着。
“私放士兵,罪打二十军棍,rǔ骂将军,罪上加罪,再加二十,看在你身子瘦弱的份上,免了你二十军棍,来人,拖下去,重责二十军棍!”耶律豪完全没有看到老大痛苦的神qíng,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是!”那四个拿着军棍的士兵齐刷刷一声应,两个先走了过来,手里的军棍左右一夹,将逸儿的手臂架住,硬生生把她摁跪在地上。
“阿哥,他们真的要打我,你居然眼看着我被打?”逸儿的手臂被往后架起,疼痛地眼泪已经忍不住下来了,大声求救,顾不得丢脸不丢脸了,直呼丈夫的名字。
“打!”耶律豪大步跳下点将台,领子上的汗巾一扯,一把就塞进了她叫嚷的嘴里,这么多的士兵看着,今天赶上了,就对不住你了,拿你肃军纪!
他对另外两个拿着军棍的士兵使了一个眼色,狠狠给我打!
那两个士兵会意,如láng如虎地窜了过来,站到逸儿的两旁,脸上是肃杀的表qíng,先是右边的人扬起了军棍,重重打在逸儿的背上。
左边的人等他的棍子落下,马上就举起了军棍往逸儿的后背落下。
逸儿是千金之躯,从小娇生惯养长大的,哪里挨得住一记军棍,就在右手的人打下来以后,闷哼了一声,嘴里一咸,身子一沉。
左手的人棍子落下,她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第一棍!
哥鲁达眼睁睁看着实心的军棍落在妻子的身上,身体仿佛窒息一样的痛楚。
第二棍!
第三军棍落下,他的身子一闪,手一挡,护在逸儿的身旁,只听见咔嚓一声,打在他手臂上的军棍断了。
全场响起了惊呼声,所有的人都脸色大变。
“老大?”在他跳下来的那瞬间,耶律豪的额头渗出了冷汗,慌忙跑过来想要拉开他。哥鲁达大手一抓,一左一右将架住她的军棍拿开,手臂一挽,将她的身子抱在怀中,喝道:“余下的十七军棍我替她受了。”眼睛里流露出深切的不舍,拿开了塞在她嘴里的汗巾,轻轻地拭去她唇角的血迹。
“我知道你不会让我受伤。”逸儿的脸上闪过一丝微笑,身子一软,昏死在他的手臂里。
“逸儿,你醒一醒。”哥鲁达心痛地大叫,摇晃着她的身子。
逸儿的帽子掉到了地上,一头秀发散落下来,露出女儿身的本色。
又是一阵惊呼声。
“老大?”耶律豪脸色铁青,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一心要拿来肃军纪的人是一个女子,还是和自己的老大同chuáng共枕的女子,这一下完蛋了。
“打!”哥鲁达回头厉声喝道。
耶律豪知道他说到做到,对手下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们继续。
“你们打她有多重,打我就要多重!”哥鲁达将逸儿抱在怀里,厉声朝耶律豪说道。“打!”耶律豪再不愿意也不敢违逆他的命令,眼睛一闭,艰难地吐出了一个“打”字
行刑的士兵为难地看了他一眼,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缓缓扬起了军棍,一记!两记!三记!……
哥鲁达知道他们打下来远远没有打妻子的那么重,他感受不到身体的疼痛,只觉得心里被割开了无数道的口子,痛的已经快要令他窒息了。
十七军棍打完,行刑的士兵连忙退到了一边,脸色惨淡地站着。
哥鲁达默不作声地抱起了逸儿,大步朝自己的马走去,chuī了一声口哨,黑风的前蹄跪了下来,他抱着逸儿坐了上去,轻轻地一夹马腹,黑风通灵xing地站立起来,一声长长的嘶鸣,撒开了蹄子朝大营的辕门外奔去。
所有人都傻立在原地,他们的镇南将军就这样抛下了他们,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将军,那人是什么人?”事qíng的始作俑者一脸迷茫地站到了耶律豪的身边,小心翼翼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