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汐听了宋逸这话,不禁笑了起来,撇开心中那一丝丝的酸楚,倒不是说为了萧齐桓,而是为了自己的身份,若是较真的话,其他她庶女的身份来路都不正,不过就是宋逸一意孤行决定的罢了,嫡庶之分,在大家族里,从来都是决定一个人命运至关重要的一点,难道她就真的比不过嫡出的吗?
出身是父母给的,可今后要走的路,却是按照出身来的,只为了这个,宋玉汐觉得心酸了些。
走出宋逸的书房时,正好在园子里遇见了宋玉蝉,她满面喜色,瞧见了宋玉汐主动过来打招呼,头上戴着那种宫里赏赐的鲜花头簪,不顶名贵,却是再新鲜不过的。看她这表qíng,想来宋逸应该也和她说过这件事,宋玉蝉的好心qíng是摆在脸上的,笑吟吟的,缠着宋玉汐说话,并且还问宋玉汐,宋逸有没有找过她。
宋玉汐据实相告,不过却没有说透是什么事,但宋玉蝉听说宋逸找她了,眼中就更亮了,宋玉汐不禁失笑,她这个大姐姐看来对定王殿下已经是qíng根深种了,必定是她请宋逸来和她分辨这件事的,听说宋逸找过她了,就放心了。
又和她说了几句在宁国公府的趣闻,然后两人便分开,宋玉汐回雨桐院跟林氏点了卯,然后就马不停蹄的带着秋彤和秋云出门去了。
经过改建的长安街足足延长了好几里,而这好几里的长街,有七成都是掌握在宋玉汐的的手里,看着这一条街,宋玉汐别提心里多满足了,哪里还有心思去想其他问题,定王要娶宋玉蝉,那是板上钉钉的事qíng,虽然她也觉得这个小孩儿很难得,不过正如宋逸说的,他那样的身份,的确应该要配一个对他有所裨益的妻子,而不是像她这样半路归家,在谁看来,都像是来路不明的女子。
宋玉汐一边看账本,一边自嘲的心想,如果是上一世的话,她没有任何心理负担,而萧齐桓看上了她的话,没准儿她上一世还有胆量和魄力为他去奋战奋战……毕竟他是第一个对她表现出喜欢的男人,就冲他这眼光,宋玉汐就觉得他比其他人好太多了。
被自己的想法给逗乐了,福伯进来正好瞧见宋玉汐这模样,他也是满脸喜气盈盈,自从知道宋玉汐买的那些地有多值钱之后,他也终于从那个‘小姐乱用钱’的深渊中解脱出来了,每天算盘打的噼里啪啦,乐在其中,像是找到了人生第二chūn似的,五六十岁的老头儿,看着jīng神矍铄,半点不比那年轻人要差。
“掌柜的有什么好事?”
福伯的声音,将宋玉汐的注意力给拉了回来,摇摇头,对福伯问道:“怎么了?”
福伯这才将手里的一叠纸jiāo到了宋玉汐手中,说道:“咱们忧然坊附近的铺子已经建好了,门脸米分刷一新,看着气派极了,有好几个掌柜已经来找过我,小姐说的那个价格,他们说是觉得有些贵了,不过他们也没一口回绝我,我估计到最后,这价格该是能成的。他们每人都看中了一处,很快小姐给的十个名额就要满了,我是来问您,接下来咱们租那一块儿的。”
宋玉汐接过这些地契看了看,说道:“接下来就等几天,等几天之后,价格翻一倍,再租。”
福伯愕然:“翻,翻一倍?小姐,这,这价格是不是也太高了些?如今的租金已经不算便宜了。”
“就这么办吧。让他们知道铺子越早租,价格越便宜,早租的掌柜们心里也舒坦了,事实上,先租下的确实占了便宜,长安街只要一切运作起来,还愁没有生意吗?他们若是嫌贵不来租,那咱们就自己开,总不会叫铺子闲置着的。”
宋玉汐的话让福伯再次陷入了担忧。
之前放出去的十个名额,以每间八百两一年的价格租赁,那些掌柜的还觉得有点贵,这要再翻一番,就是一千六百两……别到时候有价无市,这么好几里的长安街,难不成全都要开自己的铺子?
又过了一个月之后,价格提升了一倍的十间店铺,用比第一批还要迅速许多的速度全都租了出去。
三月底,四月初,长安街上的铺子就已经租的七七八八,很多商家已经开始将货物布置起来,宋玉汐还给各路商家定下了规矩,就是吃饭的和吃饭的靠在一起,喝茶听曲儿的靠在一起,卖衣服饰品的靠在一起,卖古董玉器的靠在一起。
很快一条繁华的长安街就这么热闹起来。
宋玉汐给自己留了一座芙蓉园和两大间店铺,芙蓉园的位置是长安街最中心地带,装修是早就弄好了的,等到她附近的酒楼,饭庄,食肆全都开出来之后,她才将芙蓉园正式开张,从外表到内在,全都是仿照西域那边的风格,一进门就能听到热qíng洋溢的西域歌舞,迥然于左右店铺,店里从厨子到跑堂全都穿着那样的衣裳,叫人只要进了店,就好像直接进到了一个和外面迥然不同的世界,一开始的时候,还有些人不适应,不好意思进来,不过,经过一两个月的磨合之后,倒是渐渐的客似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