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平疑惑着,去到后院,他最喜欢的紫藤椅上也不见他……
这个混球!
前脚让她去煮吃的,自己却后脚就溜走了,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太可恶了。
韩平端着面碗,越看越气,坐在月光普洒的后院中,chuī着凉凉的夜风,怎么也提不起吃面的兴致。
正qíng绪低落之际,一道黑影如急电般落入院中,韩平惊觉站起,却看到了他那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身影。
李淮璟只着中衣,连外套都没穿,便láng狈兮兮的从外院翻进来。
“你去哪里了?怎么这副样子?”韩平见是他,立刻迎了上去。
李淮璟二话不说,便将韩平拥入怀中,韩平觉得莫名其妙时,又感受到了他不寻常的举动,李淮璟将韩平禁锢在臂弯内,温柔的替她挽起了黑发,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突然变出来一根白玉簪,簪纹十分简单,只是两朵寒梅并放枝头,却细中见微,算是别致。
韩平的发髻被玉簪固定在脑后,她伸手摸了摸,不解道:“你半夜三更这副样子跑出去,就是为了给我拿这个吗?”
李淮璟勾起嘴角,宠溺一笑:“不是拿,是买的。”
“瞎说,这么晚了,你到哪里能买到这簪子?”韩平难言内心兴奋,佯装打了一下李淮璟的肩膀,算是警告他说实话。
谁料李淮璟却不惊慌,抓住韩平的手,捏在掌中,温和道:“一千两银子总能让店家开门……无论什么店。”
李淮璟这么说道,觉得解释的不够完整,又加了一句。
韩平看着他笃定的模样满头黑线,一千两让人开门做生意,她倒想知道,这么兴师动众捧出来的会是个多值钱的宝贝,于是问道:
“一千两开门,那这东西多少钱?”
李淮璟得意一笑:“老板要三十文,我还了价,最后买了二十八文……”
“……”
好吧,他将一千两银子给了不相gān的店家,却只买了一件价值二十八文钱的东西给她……
韩平哭笑不得。
明明是一件应该生气是事qíng,可是她发现自己现在的心qíng却没有那么糟糕,甚至觉得,就算小白吃光了家里所有的存货,或者李淮璟拔光了她院子里的所有花糙都不能使她愤怒。
东西虽小,但他的心意……也算是……别致了。
“那你为何送我东西?”韩平止不住的扬起嘴角问道。
李淮璟但笑不语,伸手又将黑发中的白玉簪子扶了扶,没有正面回答韩平的问题。
“这算是承诺吗?”韩平将头上的簪子拔下,攥在手中细细抚摸,感受着从血液中沸腾起来的甜蜜。
李淮璟为韩平理了理头发,在她额前一吻,道:“如果是,你愿意吗?”
韩平笑着在他唇边飞快亲了一下,猛的扑入他的怀中,开怀的笑了。
幸福的定义,就是当你拥抱喜欢的人时,那个人却更加热烈的抱住了你,就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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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韩平便着急着要出门,却被李淮璟从被窝中伸出一只手拉住了,她只好据实相告道:
“今天是我跟那几个兵约好的日子,我要去西门练场跟他们汇合。”
李淮璟慵懒着从被窝中探头,沙哑着声音道:“不过是一帮乌合之众,你确定他们会去吗?”
韩平也不确定的叹了口气:“有几个素质还可以,去不去……qiáng求不来,但只要去了,便是我韩平的第一支队伍,我有信心让他们摆脱乌合之众的称谓。”
李淮璟趴在枕头上,看着韩平不算美丽的脸庞上透出股自信的光彩,他勾起了嘴角:
“他们一定会去找你的。”
李淮璟的话中话和隐秘的神qíng让韩平觉得有些可疑,遂问道:“为何怎么说?”
就连她都不能确定那些人会不会甩她,李淮璟又凭何肯定?其中定有古怪。
李淮璟从被窝中爬了起来,像小白一样伸了个懒腰,这才掀了被子,将chuáng边的韩平推开,兀自下chuáng穿衣。
被莫名扫到被面上的韩平脑中灵光一闪,猜测道:“你……不会暗中做了什么手脚吧?”
李淮璟穿好长衫,一边扣着腰间的扣子,一边冷眼瞥了她一眼,道:“做手脚太难听了,我不过是让他们多认识一些世间的险恶,让他们多一些不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