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完了这边,韩平又举一反三,转过膝盖,对着韩峰与韩祁拜道:“参见两位韩将军。”
她的到来,韩峰定是收到下人汇报的,他既然让她进来,那么对所有人行个礼又怎么样?不过就是弯弯腰的事qíng嘛,很容易做到啊。
“三小姐请起。都是自家人了,不必拘礼。”太子李怀昶见韩平如此慎重行礼,觉得有些见外,便如是说道,他走上前,yù将韩平从地上扶起。
韩平瞥见韩峰的黑脸,在太子之前早一步起身,对太子笑道:“多谢太子殿下。”
李怀昶没有扶到人,也不觉得失落,温润一笑,看了看满桌的饭菜,对韩平问道:
“正值用膳辰光,三小姐若未用过,便一起吧。”
韩平看了看韩峰,只听后者沉声道:“坐下吧。”
韩平这才对太子道谢,等所有人都落座以后,她才敢坐下。
学着韩毓和韩祁的样子,拿起碗筷,她们夹一筷子什么,她便跟着夹一筷子什么,韩毓还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qíng,浑身上下,有一种能与周遭环境隔绝般的冷,冷若冰霜,美若仙子,说的就是她这般模样。
而韩祁,却是一团火,形如风,动如电,身上永远有一种让飞蛾扑火的烈xing,她眉目硬朗,五官也很出众,不似韩毓的文弱聪慧,自有一种侠气流淌而出,魅力非凡。
与她们两个皓月相比,她韩平便是暗淡无光的米粒之珠,自惭形秽。
一顿饭吃下来,都没有一个人说话,只有太子偶尔会体贴的为韩毓夹一点菜,韩平收敛心qíng,在这种压抑的环境中越战越勇,倒是吃了很多。
饭后,韩毓自己回房看书去了,韩祁与韩峰也好像有事商量,跟太子告退后,两人便去了书房。
偌大的厅堂内便只剩下韩平与太子两人,太子对韩平微微一笑:
“三小姐若是愿意,陪本宫去亭子里坐坐如何?”
韩平自当称是,跟着太子的步伐去到园子尽头处的一座小亭子,四周开满了奇花异糙,倒是风景别致。
“韩府的环境很好,不似皇宫奢华,却又不失将门风范,尽显古朴大气。”太子接过韩平递来的茶杯,看着满园□,温柔道:“你姐姐是个蕙质兰心的人。”
韩平没有说话,只听太子又道:“你们从小能够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真好!每日尽是合家团圆。”
韩平看了看周围,景色虽然怡人,却是怎么也比不上皇宫的,太子所说的‘羡慕’应该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吧,普通宅院中的少爷小姐们,自然不用如宫中那般勾心斗角了,可是,事实也不是他所想象中那般美好的。
韩平看着太子,蓦然笑道:“今日托太子洪福,韩平才得到了二十五年来,头一次的合家团圆。”
太子不解的对韩平扬了扬眉,却见韩平指了指西北角,远目眺望道:
“太子可见那处灰蒙蒙的小院子?那便是韩平长大的地方。”韩平站起身来,看着那片早已年久失修的灰瓦房顶,笑容满面道:“这个主人的花园,我从小就禁止入内,不止我,还有我娘,她也不能进来。”
李怀昶逆着光看韩平的笑容,觉得有些陌生,她被风chuī起的黑发扬起,目光中流露出的哀伤无端叫人心上涌起悲伤。
见太子露出同qíng的神色,韩平才深吸一口气,从怀中掏出一件东西,以残旧的麻布包裹着,她将之放到石桌之上,便走出亭子。
碰到迎面走来的韩峰,韩平对他妥善行礼后便想离开,却被韩峰叫住:
“王家之事,我自会处理,无须你来cao心。”
韩平抱拳称是,想离开,却听韩峰又道:
“还有,你与九皇子不可亲近,别忘了你与他是两个世界的人。你走吧。”
韩平掩下懵了的神色,又对韩峰行了次礼后,才低着头离开了。
他娘的,早就告诉自己,做人不能太犯贱……她这又是何苦呢?韩平苦笑着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看着人流如织,世间百态……脚步朝着老刘酒铺走去,人生如戏,何必出戏?
一百个人又一百种人生,她再如何,也不过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个人,是一种人生,所以……没什么好想的了,喝酒去!
yīn谋试探
刚走到街口,韩平便被一名壮汉拦住了去路,她心叫不妙,就听那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