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后,先是将昨晚某人的杰作一一收拾了,烧了水,洗了脸,这才神清气慡的出门去也。
清晨的集市上多的是良家妇女,拎着个菜篮子在各大菜摊前挑拣比较,人流如织,人声鼎沸,夹杂着jī叫鸭鸣,鱼跳溅水声,整个市场的景象便鲜活起来了。
“咦,韩妞今儿没去当班?”隔壁的张大妈提着个菜篮子正在买鱼,看见多日不见的韩平来到市场,不禁热络的与她打起了招呼。
韩平听到‘韩妞’二字时,无语一笑:“是啊,今儿没去。”
辞了差事的事qíng还是不要告诉这些三姑六婆的好,要不然该问个没完了。
可是,随着张大妈的一声招呼,集市中原本正在各买各的大妈、大婶、大叔、大爷们竟然一下子都注意到了韩平的存在,让本来寻常的不得了的买菜时间立即升级为茶话会……
韩平无奈的笑着,面对周围热qíng又八卦的人民群众,她真的觉得有些无力招架了。
“韩妞可是女中豪杰,可惜有人了,不然老夫还想将我那侄子说给你呢。哈哈哈。”一个淳朴的大爷笑着露出了两颗大板牙,亲切又和蔼。
韩平陪着笑了笑,又听一旁的牛大婶开声了,破锣嗓子惊天动地:“别埋汰人了,就你那侄子,十三个米饼摞起来的个子,也配得上我们韩妞?你也不瞧瞧,她那相公做出来,模样有多俊俏,虽然年纪还小,但多懂的体贴人呀。”
“那倒是,韩妞的小相公可是个好人啊。成天笑呵呵的,对人又和善,连跟我借根葱都是张口‘大叔’闭口‘谢谢’的。”卖豆腐的王大叔也加入了话题。
韩平越听越不对……她的小相公?
说的不会是‘苏儿’吧?
“对了,你那小相公呢?之前不都是他来买菜的吗?怎么好多日都不见他了?”张大妈无限关切的问起了苏儿的行踪。
韩平看着周身一双又一双期盼的淳朴眼眸,yù言又止,她多想大声告诉这些叔叔婶婶们,他们认为的‘小相公’并不是她的‘小相公’,切莫坏了人家的名声之类的。
可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她很难想象,这句话澄清下来,她将要面对多大的八卦压力。
正一筹莫展之际,淳如清泉般的声音自人群后面qiáng势响起:
“平儿,你怎么还在这里?不知道我等得心焦吗?”
“……”
韩平只觉得头顶乌云蔽日,一把钢刀cha中她的头顶,惊雷劈下,闪电惊魂。
僵着身子缓缓转过去一看,只见李淮璟穿着一袭素色儒袍,两鬓处的发丝以黑色镶金边绸带系至脑后,姿容艳丽,整个人如天上的谪仙般,一路走来,清风扑面,优雅高洁,端的是一派正室嘴脸。
平……儿?
韩平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有一天竟然会让她起了满身的jī皮疙瘩,这ròu麻的一切来得如bào风雨般密集,只见身姿俊秀挺拔的李淮璟走至韩平身旁,自然而然的将之拥入怀中,甜蜜道:
“我改主意了,不想吃酒酿圆子,想吃香沫茶苏。”
韩平惊恐万分的看着眼前这个从未见过的李淮璟,又看了看四周无比好奇的叔叔婶婶,大爷大妈们,最终,面子战胜了里子,对李淮璟牵出一抹勉qiáng的微笑:
“呃,好。我给你做……香沫茶……苏。”
“韩妞儿,这位是谁呀?”张大妈提着菜篮子,双目如炬般在李淮璟身上打量。
“就是就是,快介绍一下呀。”王大爷从旁煽风点火。
一时间,群qíng激动,韩平yù哭无泪。
就在这时,李淮璟显示出了他无与伦比的qiáng大心理素质,端着副正室的嘴脸,高贵大方的向众人一一点头,致礼道:
“在下李淮璟,是平儿的准夫婿,我的平儿往日受各位多方照料,感激不尽。”
又是一阵骚动般的附和,韩平僵笑着,被李淮璟用在怀中与众人点头告别。
让她腿贱,让她腿贱,这下好了,就是身上长了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在脱离了人们热qíng的视线之后,韩平这才挣扎出了李淮璟的怀抱,怒目横眉咆哮道:
“你他妈到底想gān什么?有你这么耍人的吗?耍着我玩很过瘾吗?”
李淮璟摸了摸后颈,无辜又大度的笑道:“我疼你都来不及,怎么会耍你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