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领口大开,露出jīng致的锁骨和一片白色的肌肤……我忽然想起,这个人不就是在龙门客栈里遇到的那个据说是朝天等级排行榜第二兼朝天第二大公会凉月趖西的会长——
夏!衾!单!
从此人人生中如此多个二字可看出……这个人注定一辈子只能居于人下,所以刚刚初见面我对于他渣攻的评价瞬间转化为——渣受。
夏衾单显然已经忘记我是谁了……或者压根就没记得过我是谁,他的美目顾盼流转,望向溪眠。
溪眠依然低着头,表qíng淡淡的。
夏衾单勾唇一笑,将修长的腿从椅子上放下来,起身走向溪眠。
“嗯……居然敢逃跑,胆子不小呢,”他已经走到了溪眠的面前,双手抓住溪眠的下巴,“居然逃了出来,看来铸剑师也不像是传说中的除了铸剑之外一无所用。”
溪眠抬头,眸子中淡淡的流转着光芒,表qíng却依然无有任何的变化。
“……假如你答应我的要求,我便会放你回去。”夏衾单依旧在笑,捏着溪眠下巴的手却分明用了力,溪眠的眸子流露出一丝隐忍,但是他依旧没有答话。
“只是叫你帮我铸一把胜于御衣寒的眠流的剑,对于铸剑师的你来说,这么难吗?”夏衾单的笑容有一丝破裂,但是他的语气仍然淡淡的,一点也不似恼羞成怒的人说话的语气。
“……不。”溪眠终于开口了,但是只是说了一个字,他眼神淡漠的看着眼前的夏衾单。
夏衾单嘴角的笑凝住了,琥珀色的眸子中涌现出寒意。
……一阵来自西伯利亚的寒风瞬间包围了我们,我不由得往后缩了缩身子。
——
良久,夏衾单一抿嘴唇,松开了捏住了溪眠下巴的手。
他转身向着椅子走去,“……再给你一天时间考虑,城战之前希望你考虑清楚……”
城战?我一怔……这样说来,那日在龙门客栈似乎的确有这么一回事。
那些人再次将刀压在我的脖子上,将我与溪眠带去不知道什么地方。
一路上,无人出声。
我们经过一间又一间漆黑的房间,又顺着长长的旋转楼梯上了楼,最后在一间房间前停了下来,身后的人照旧一脚把我们踹了进去。
屋子里漆黑一片,仿佛吸食着所有透入屋子里的光明。
什么都看不见……我在黑暗里摸索着,挨着溪眠坐了下去。
屋子里很黑很安静,安静得只剩下彼此的呼吸。
“喂……”人仿佛在黑暗中的时间观就会被剥夺,不知过了多久,我张开gān得发裂的嘴唇问旁边的人,“溪眠……为什么,你不愿意帮那个人铸剑?”
身旁的溪眠一直不做声,如果不是黑暗中我的听觉特别敏感听到了他绵薄的呼吸……我几乎以为他已经挂掉了。
“诶?对了,你说我们如果自杀了,回到重生点不就逃脱这里了吗?”见溪眠依旧玩深沉不说话我便胡扯胡扯。
“……不想。”黑暗中,溪眠的声音显得很远很远,我说……溪眠同学你的反she弧果然比常人的慢一点。
“没用的,这里有特殊的结界,即使死了,还是会重生在这里。”溪眠淡淡的说。
“为什么不想……”我轻轻的问。
“因为我师父。”黑暗中看不到溪眠的表qíng,但是我想……也许是沉浸在往事中的惘然?
“你师父被他杀了?”我轻轻的问,在心里准备了N套安慰他的方案。
“不是……”溪眠的回答有些出乎我意料。
“那是?”
等了很久很久,久到我几乎以为他不会回答之时,他终于淡淡的开口……
“师父说,不能给男人铸剑。”
我绝倒。
——
良久,我慢慢的从地板上爬起来,声音有些颤抖的说:“这是这样?”
溪眠轻轻的从鼻子里哼出来,“嗯。”
“这是这样……没有弑师之仇?没有夺妻之恨?”
“……没有。”
我再次倒在地板上,这这这算什么啊?就是他那个师父……我还不认识的,就是他说了一句不能给男人铸剑他就屁颠屁颠的不给夏衾单铸剑所以我们就被关来这个不见天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