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人有句话叫秋后算账是吧?”
臻崎呆了下:“算什么账?”
黎郁一把把人拖到腿上,拿冷冰冰的下巴抵在她头顶上:“少给我装蒜——你今天gān吗去了?”
臻崎经此提点,也终于记起自己的逃亡大业,困在他寒气过重的怀里,牙齿都觉得要打架了,断断续续的开口:“我……你……那个,不是都说了,不合适!”飙完话,硬邦邦的昂头去看他:“君子、君子动文不动武的啊……”
黎郁皱皱眉毛,看她:“你就不会安慰安慰我?”想了想,伸手在捂在她眼睛上,搂紧:“谁跟你说不合适的,明明这么合适……”
臻崎缩缩脖子,真找不出话来了:怎么个合适法啊?我身上长鳞了,还是脑门上长角了?
“老婆——”
臻崎郁闷得烦,顺口就毛躁躁地接了句:“gān什么?”
黎郁乐了,搂着人晃了晃:“你看,多合适!”
臻崎茫然了,她这是嘴贱啊嘴贱,怎么就一点节cao都没有呢?!!
抱了一会,黎郁就沉默下来不说话了。臻崎仔细一分辨,喝——小呼噜都打起来了,这样居然也能睡着?
她试着挣扎了一下。黎郁“唔唔”两声,充分发挥蛇xing,越是挣动就越往死里缠箍“猎物”。
臻崎气喘吁吁的瞪着他只套着薄套头衫的胸膛,这下,连想瞪一眼那张欠扁臭美的脸都办不到了……实在是,缠抱得太太太紧了……
房间一点点黑下来,气温降得也快。臻崎哆嗦了下,“嘿哟”一声把人推倒在chuáng上,再拿脚去勾被子,勾到一半,“啪”地一声,小腿就给怕冷的黎郁一脚压回来。
臻崎长叹口气,反抱住他,在大chuáng上滚了大半圈,喘口气,再向前四十五度滚动,黎郁半边身体压到了被子上。眼看革命即将成功,臻崎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伸手拽住被角,一个标准的连环一百八十度大翻身,终于成功把被子盖到了两人身上。
然后,然后……jīng疲力竭的臻崎发现,自己就跟块芝麻饼似的,牢牢的给一米八多的大个子压在了下面!!
加加打完一圈八卦电话,肚子也饿得差不多了,刚想去催催一进去就没出色蛇……啊呸,色龙房间的臻崎做晚饭,门铃优雅地叮咚了一下。
小水仙跳下沙发,蹦蹦跳跳的奔到门边,跳上柜子,从猫眼里往外看。
空dàngdàng地的走道连个鬼影也没有,加加甩个叶子,刚想往回走,脑海里倏地闯入一个困惑不已的念头:是这里?
是这里?是这里?
妖族中通灵窥心的水仙在心理学这块是怎样权威的存在,却直到这困惑不已的一个念头明晰的浮现了三次,加加才觉察到有陌生人在靠近!
“原来是只水仙小妖jīng啊……怪不得整幢楼都妖气冲天。”
加加抖着叶子扭过头,瞪大眼睛盯着眼前人——银白色的长眉毛,琥珀金丹凤细眼,即使眼角拉起了长长的鱼尾纹,jīng致过头的五官还是叫人忍不住心头狂跳。更衬景的是那一头长得几乎垂到脚跟的银发和雪白窄袍前襟上绣着的那条栩栩如生的怒爪金龙,震撼效果媲美提着装了扩音器的复读机在小妖jīng耳朵边昭告自己的身份:
龙、龙族!
加加张大嘴巴,小叶子倏倏立正,窥心术全开,隔了好几分钟,才喃喃开口:“你是小黎哥哥他爹?……基因……突、突变?”
中年帅哥掸掸袍子,琥珀色的眼睛在屋子里四下打量了一遍,回过头,揪起小水仙:“小黎哥哥?”沉思片刻,弯起眼睛:“果然没找错地方!——儿子!我儿子呢?”
一面开口呼唤,一面挺起鼻子嗅了嗅,笔直的走向黎郁卧室。敲两下门,没等到回应,利落的直接穿门而过——小加加正瞪大了眼睛看上帝,冷不防上帝突然拿血ròu之躯去撞门板,“砰”第一声,一头栽在门把上,上不上下不下,活脱脱一只倒挂在房梁上的风gān种蒜。
半个身体挤进房里的中年帅哥“咦”了一声,退后一步,拧开门,把撞的头昏目眩的小蒜头提进来。
房间里黑黢黢的一片,借着的客厅照进来的灯光,隐约看得出chuáng上鼓起高高的一个大包。中年帅哥皱着眉头盯着唯一露在被外的一点儿黑短发,问加加:“怎么有生人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