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门“砰”地又关上了,龙爸爸给私生小儿子诡异的原身吓了一大跳,一边庆幸自己当年风流的对象是是蛇族而不是犀牛啊野猪啊苍蝇啊之类的小美人,一边思索着儿子为什么一路给热水淋过去都不知道痛。
难道,这就是人类所说的杂种优势?
加加嘴快的解开了他的疑问:“龙伯伯,小黎哥哥不是不怕烫,他这个叫色迷心窍,过一会……”
话没说完,房间门再次给大力地撞开,四个爪子齐齐舞动的黑蛇跟火烧屁股似地狂冲进卫生间,不一会儿,就传来哗啦哗啦的放水声。
加加转身冲龙爸爸抖抖小叶子,平静的一个小福身:“你看,去冲凉水了吧。”
臻崎这一病来的厉害,又是打针又是吃药,折腾到半夜,热度才降下来。
黎郁大腿上烫肿了好几个大包,看着白跟支雪糕似地的敖钦就有气:“你怎么还在这里?”
龙爸撩袍子斜靠在沙发上,银发长长的拖在地板上,悠闲适意地把两个脚伸在水盆里,一下一下的搅着水。真是怎么看怎么欠扁!
黎郁拉巴拉巴头发,随便拿夹子固定了一下,抓起电话,噼噼啪啪几下按键:“喂,你男人回来找你了!”
电话里懒洋洋的回了句:“哪个男人啊?”
黎郁翻翻白眼,忍着气继续:“我怎么知道你有几个男人?姓敖的龙族,穿得跟块奶糖似地,还喜欢用水盆洗脚……”
电话“嘟嘟嘟”断了,黎郁哼哼一声,扭头看他:“滚吧,她不认你!”
敖钦愣了一下:“莎莎她……从来不管你?”
黎郁瞪她:“你不是说认识她?她像是会养孩子的母蛇?”
敖钦沉默了,看着黎郁的眼神又是愧疚又是无奈:“那个……那个……”
“滚不滚?”
敖钦说不出话了,堂堂一条银龙,给个杂种蛇jīng小子反反复复的说“滚滚滚”地,就算是血ròu至亲也太掉价了点。
黎郁懒得理会他那张受伤都看起来魅力四she的脸,打个哈欠去冰箱里找吃的。加加蹑手蹑脚的移到他房间边,一个闪身,跑进去不见了。
小小的客厅一时间沉默下来,敖钦两只脚丫子还踏在水里,表qíng从忧郁到算计再到塌陷:不认吧,他敖大帅龙就这么一个骨血遗世;认吧,这孩子蛇xing难消,野得简直不像话——何况,血统也不纯……实在是太难取舍了……
黎郁嫌恶的瞟瞟他,端着蛋糕自顾自回房间。
刚打开门,小水仙就笑嘻嘻地跳出来了:“崎崎姐姐醒了。”
黎郁琥珀眼一亮,揪起小叶子要把它往外面赶,加加鄙视的盯着他:“你的眼神好……”看着黎郁脸色不对了连忙改口:“好MAN,好有魄力……”
话还没说完,小蒜头就给黎郁毫不留qíng的扔出来了。
不顾加加呜呜咽咽的吵闹声,黎郁跟没事人似地的走到桌子边倒水拿药,送到chuáng边:“吃药。”
臻崎没接,脸上的神色说是感动不如说是哀恸。两个人互相看了半天,黎郁生硬的开了个玩笑:“傻了,这时候才发现你老公很帅?”
臻崎半低下头,犹豫了一下,伸手搂住他脖子:“刚才……我都听见了——加加说……”
黎郁沉下脸,猛地站起来,温热的水一股脑全倾倒在被褥上:“连你也可怜我!一个个都高高在上,都善良怜悯的不行!”
臻崎手忙脚乱的爬起来,踢开湿漉漉的被子,哆哆嗦嗦地抱着胳膊移到chuáng边。黎郁瞪了她一眼,走过去打开柜子,拿出条毯子给她裹上。
臻崎拿余光扫了他一眼,脸烧烧的心口砰砰直跳。黎郁yīn着脸把毯子扯紧了点,伸手试试她额头,奇怪的问了句:“脸怎么这么红……还烧?”
臻崎这下连耳朵根都红了,拍下他贴在额头的冰手,扭开头去看地板。黎郁跟着看过去,又看回来,伸手去抱她也没反应。
两个人别别扭扭的抱在一起,臻崎大气也不敢出的把头埋在毯子里,心跳快得像擂鼓——按着破蛇平时吃豆腐的步骤,先是抱,再亲,再摸……
等了半天,没等来豆腐,倒是等来黎郁疲惫的一声轻叹:“我的小时候,特羡慕那些能把自己盘得严严实实的小蛇j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