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爸问:“小兔崽子找什么呢?”
乔恺回答说:“找我裙子呢。今天我们班,有个女的穿花裙子,可好看啦。不成,我才是最好看的。哼!”
乔爸顿时脸黑了。
等到乔恺五岁那年,乔爸请了个北京西城的老师傅,棍棒功夫特别厉害。
为了锻炼儿子的男子气概,去掉他这一身“娘儿们气”,乔爸是铁了心了,也不管乔妈如何含泪不撒手、与儿子执手相看泪眼。
必须去。
一定得去。
也因此,学了几年功夫、吃了几年苦头,乔恺警惕xing还挺高。
有一回大院遭小偷,半夜里他听见动静,哧溜一下从chuáng上爬起来,几个箭步冲出去,逮住了那倒霉催的小偷。
整个大院五户人家被偷,丢失的财产当场找了回去。
小偷也被扭送进了派出所。
乔爸面上有光不说,为这事,乔恺还得了一面锦旗。
见义勇为!
助人为乐!
社/会/主/义好青年!
眼下,客厅里一阵动静,乔恺猛地醒了过来。
醒过来的第一刻,他条件反she,噌的一下从chuáng上弹坐而起,奔出了卧室——当然,他压根儿没意识到,自己此刻还什么都没穿……
“什么人?站住!”
祝清晨在门口被人喝住。
一转身,眼前一花,赶紧别开脸去。
“大哥,把裤子穿上再剧烈运动!”她觉得自己怕是要长眼疮了。
乔恺一顿,理智回笼,看清了眼前是祝清晨。
下一秒,他低头看看自己。
从头到脚都石化了。
童艳阳也醒了,揉揉眼睛坐起来,“……谁啊,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她掀开被子,一看自己,顿住。
再看看满地láng藉,回忆起昨夜发生了什么。
抬头再看卧室门外,乔恺一/丝/不/挂的背影,祝清晨一脸尴尬的模样……
要疯。
*
祝清晨站在浴室门口,看着洗脸刷牙的童艳阳,眉头蹙得很紧。
“你和他……”
童颜吐掉口中的漱口水,gān脆利落说:“睡了。”
“……”
她又不瞎,难道看不出他俩睡了?
祝清晨有些焦躁,扒拉一把头发,“童艳阳,要睡也不能睡他啊。他,你——”
顿了顿,她看着镜中人。
“乔恺不是可以陪你随便玩玩的人。”
送个早餐而已,竟然看见这么一幕,祝清晨受了惊。
一刻钟前,乔恺闪身穿好衣服,匆忙扔下一句“我去跑个步”,然后就走了。
将近上午十点,盯着以色列的大太阳去跑步?
疯了不成?
谁都知道他为什么回避。三个人,这幅场景,实在叫人难堪。
童艳阳盯着水池里哗哗流淌的水,一边涮着漱口杯,一边听不出语气地问:“怎么,他一大老爷们儿,先脱衣服的是他,先卖弄风//骚的也是他,难不成还要我负责?”
祝清晨看着她的背影,“他要不要你负责,这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乔恺是个负责任的人。”
童艳阳几乎是条件反she,“我又不会让他对我负责。”
“……”
她们从小学开始就是同学了,从沧县到俞市,从同学到各安天涯。
祝清晨目睹了童艳阳的一切。
同样的,童艳阳也分享了她的全部。
其实童艳阳以前不是这样的,她也曾经扎着马尾,渴望遇见一个命定之人,那时候她们都还会捧着少女心去憧憬小说里的英俊男主。
后来她亲眼目睹父母貌合神离的婚姻。
她的身边充斥着各种各样光鲜亮丽,却又各怀心思来接近她的人。
再后来,童艳阳就成了玩世不恭的问题少女,男朋友一个接一个,空窗期根本不存在。
直到大学毕业,她似乎也厌倦了这样的生活。
她开始不谈恋爱,一个男朋友都不要了。
祝清晨倚在门口,望着她的背影。
早晨的太阳从窗格里照进来,照在她露在空气里的脖子上,很瘦,瘦得那里的骨头都有些突兀。
超模就流行这样的骨感身材。
可童艳阳曾经很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