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这种时候,那条负责看家看犯人(?)的大黑狗就会趴在桌脚后,仰起头,睁着圆圆的金瞳子直勾勾望着她,毛绒绒的大尾巴黏在地板上,落寞地来回左右扫动。
它眼睛湿漉漉的,惹人爱怜。
秦珊瞥了它一眼,接着吃,但是小动物的楚楚视线存在感实在太qiáng。她又憋不住斜视它,果然,这家伙还在看着自己。
“你想吃吗?”她夹起一颗饺子。
大黑狗茫然眨眼。
她咬了一口饺子皮,竖起一根食指,指大黑狗,隔空摆出戳鼻头的动作,威胁:“不准告诉奥兰多——我在他离开之后,像个饿láng一样在吃他买的东西!”
她哼哼:“我是勉qiáng一小口一小口咽下去的。”
沃夫心想:嘤嘤嘤我才是真·饿láng啊啊啊啊其实我好想讲话啊啊啊啊啊但是为了扮演好凶悍bī人大láng狗角色只能一直装高贵冷艳下去啊,秦小姐,快看我热切的眼神,看我期待着四倍ròu丸子的热切眼神,快点恢复记忆好吗?
秦珊自然不知道大黑láng的内心os,只若无其事把一整个牛ròu菠菜馅儿的意大利饺子塞进嘴巴,鼓着腮帮子使劲嚼,边含糊不清地自我宽慰:“其实多虑了,反正动物根本不会讲话。”
沃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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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每天一走之后,她就像饿láng一样吃光了所有食物。”
傍晚,秦珊惯例抱着居家服去盥洗室洗澡。
哗啦啦的水声流出来,团在地毯的黑色毛团才掀开假寐的眼,灵巧地跳跃到茶几上,直面着金发男人,这样汇报。
奥兰多把手里的日报三两下叠好,随意摆回原处:“跟我预想的一样,她适应能力一向很qiáng。”
沃夫用尾巴尖拂去那份占空间的报纸,为自己劈开一整个桌面,屈下后肢正坐:“奥兰多,你不打算帮助她勾起回忆了?”
骨节分明的长指搭在膝盖点了点,金发男人勾唇:“不着急,她现在心理上还抗拒我,我也不希望她再因为我受到伤害。所以,不如换个模式。”
大黑狗登时立起两朵尖耳朵,摆出愿闻其详的好奇姿态。
奥兰多:“an eye for an eye,用她曾经的方式,来报答她。”
不知道为什么,“报答”一词虽说充满褒义色彩,但却被男人咬得充满,透骨冷意。
沃夫不由一激灵:“什么方式?”
“哼……”鼻腔里传出轻哼,奥兰多扬起一抹深不可测的笑,“小láng狗,还需要你的配合。”
之后一周,奥兰多还是重复相同的程序。
日复一日一成不变的剧qíng,每天都在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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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03.am.
秦珊翻了个身,探出手啪一下按断电子闹铃,然后,顶着一头黑蓬蓬的鸟巢乱发,揉眼睛踱到卫生间。进门后第一眼瞅见的就是正在洗漱的金发男人,她对这个场面已经见怪不怪了。每天起chuáng都能看到——男人有时候是在刷牙,有时候是在剃须,有时候是在用毛巾擦脸。
……虽说不是第一次和男人同居,但她住在顾医生家里的时候,每间卧室都自带小洗手间的,但这里没有,只能两人共享一浴。
秦珊从玻璃架子上扯下自己的漱口杯,rǔ白色的牙刷和杯子,跟奥兰多的纯黑相对应,是qíng侣款。
挤牙膏,含水,吐出来。有两次,她非常不雅观地喷到奥兰多面前的洗手池里,类似于挑衅和发泄,有好几滴都溅在了男人的睡袍上。
金发男人一个字都没说,旁若无人的剃须,他都是手动,特熟练。黑色的刀片路过,扫除雪白的泡沫,而后露出不比泡沫黯淡多少的光洁肌肤。秦珊很努力地回避着,不去看他。但映在同一面镜子里的,可以直接搬进大荧屏当作剃须刀广告的画面,就待在伸手可及的地方——
卧槽啊啊啊,要不要这么xing感爷们啊啊啊。
作为一个生而颜控的正常人类,还是个女人,难眠会被吸引目光。
偷瞄一眼,呃啊,内心的花痴小人被秒杀,血槽立刻见底。几秒钟后,好想瞄第二眼……
不行,秦珊凝神盯紧自己眼下的漱口杯,拼命上下刮动牙刷搞得满嘴泡沫,我刷我刷刷刷刷,意念阻止哔哔哔哔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