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存在就是个笑话,不需要特别讲出来。”
“你还爱上了笑话呢。”
金发男人神态自若:“我的人生乐趣寥寥,不管是爱上了笑话,还是爱、上笑话,都可以得到原谅。”
秦珊耳根微红。
“不跟你乱扯,我要开始讲了,”她清了下嗓子:“从前有个叫奥兰多的男人,住在山里……”
奥兰多:“山里的别墅?”
“不是啦,”被打断让秦珊故意不高兴地撇嘴,才接着讲:“有天中午,他躺在糙丛里luǒ睡晒太阳……”
奥兰多:“我不可能luǒ睡,更不可能躺在肮脏的糙丛里luǒ睡。”
秦珊不管他了,只讲自己的:“后来,山里来了一个采蘑菇的小姑娘,叫秦珊。”
“小姑娘的IQ大概只有15,完全不懂就地取材。她直接把自己的头割下来就可以了,还大费周折地上山。”
“奥兰多,你烦不烦!”秦珊拍了一下男人手臂以示抗议:“让我讲完!”
奥兰多用指背抵开她掌心:“笑话虽具备讽刺xing、夸张xing和娱乐xing,但大多都源于生活事件,需要讲究科学依据,不该信口开河。”
秦珊无视他:“小姑娘一边采蘑菇一边唱,采蘑菇呀采蘑菇,一只,两只,三只,四只,五只,五只,五只,五只……”
“嗯,你「知错即改」的态度值得夸赞。小姑娘的脑残举止——数数这点,非常属实。”
秦珊咬牙,深深吸气:“然后小姑娘就回去了,男人感觉不错,第二天继续躺那了。这时,小姑娘又来了,一只,两只,三只,四只,五只,五只,五只,六只,七只……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秦珊自顾自讲完了,爆发出一阵大笑。
女孩前俯后仰的样子映在奥兰多眼底——这种无聊老套的huáng段子,他本来不觉得好玩,但此刻似乎来了点兴趣。男人坐直身体,皱了皱眉,抛出一个问题:“平时采到的那些蘑菇,小姑娘是怎么处理的?”
秦珊压根没想到奥兰多会问这种问题,口吻和神qíng还特严肃。大脑登时有点当机,下意识答:“吃?”
“哦……”奥兰多意味深长应着,他这会离她特别近,温热的呼吸喷薄在秦珊耳后,撩得她痒痒的。而后,她的手就被奥兰多的手带到某个特殊部位,按在那,黑色长裤的下方,明显能感触到变化。
男人询问,低沉的嗓音震颤耳膜:“采回去食用?”
啊啊啊啊啊啊啊,秦珊的大脑爆炸了,蒸腾出热熏熏的蘑菇云,把她的脸蛋哄得通红透底。她匆匆抽回手,互相攥紧,埋低脸,支支吾吾:“才不要……大,大变态……”
肘关节撑回椅子扶手,奥兰多抬臂,以指腹摩挲着近在咫尺的女孩的下巴,若有所思:“每个人要为自己的话负责,不能轻诺寡信。笑话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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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不论得失。”
特约宁湖边,顾和光对秦珊说。
——午后的特约宁湖,宛若镶嵌在雷克雅未克中心的一颗巨大蓝宝石。金色的太阳,把自己像刨冰一样锉碎,生产出许多美丽的huáng金粒,抖落在蓝宝石的表面,闪闪发光。白色的野生水禽飞上石堤,享受着游客和当地人的喂养。
经过一个多月的疗养,青年的身体已经痊愈,他气色看起来不错。
秦珊发挥女人专属大招——枕边风,总算征得奥兰多同意,来医院探望他。顾和光见女孩一切安好,放下心来。随后就邀请她来湖边散步,顺便谈谈心。
秦珊告诉他,她完全恢复记忆了。
顾和光对她的过去没表现出任何好奇和兴趣,只说那就好,接着才问:“你还回国吗?”
“我一定会回国的,但是暂时恐怕不行,”秦珊望着一只黑嘴天鹅跳下水,慢吞吞答,她继而把视线放回黑发年轻男人身上:“顾医生,你呢?”
“我当然要回去,地坛医院那边已经在催了,”顾和光微笑:“本来答应立刻回国任职的,结果拖了这么久。”
秦珊双手揣进开衫兜,羡慕:“果然优秀的人都不愁工作啊,我还不知道自己以后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