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僵持不下,约摸过了一刻钟。管家带着一个人端着药碗来到门外,往屋里看了一看,抬脚走了进来。
白云飞看见他们来了,立刻吩咐道:“把言儿带下去。”
管家看了怜月一眼,立刻上前去抱司徒言,轻声哄道:“小少爷,来,咱们出去玩好不好?”
“不要!我不走!”司徒言摇头,环抱着怜月不放,不肯走。
管家拿他没有办法,怕qiáng抱之下会伤了他,只得叹了口气,劝道:“怜姑娘,你看……”
怜月看了他一眼,叹道:“他不肯去,我也没有办法。”说着,她看了看白云飞,不再称他公子,冷下脸,道:“有什么事,请白爷直说吧,你让管家带小少爷下去,想对我做什么?怕是见不得人,才让小少爷避会吧!”
白云飞直直地望着她,眼光yīn深,冷冷地道:“算你聪明!我让人给你熬了一碗药,识相点,你就乖乖把它喝了,日后安份守已地从了我大哥,我便不再与你为难。不然的话……”
怜月接道:“不然,你会拿我怎么样?”
白云飞盯着她,目光锐利,充满狠意,道:“不然,你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大哥做不出来的事,我会替他来做!”说到最后,他的目光已经是冰冷。
怜月心中一痛,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一旁的人端地那碗药,心中已然明了,紧紧抱住最后一线希望,搂着司徒言,颤声道:“白爷,这里是将军府,你挺多算是半个主子,一切由得你来做得了主吗?!况且我又没有卖身在这儿,是死,是活,也用不着你来处置!”
白云飞断然道:“好!既然你这般不知好歹,休怪我无qíng……这药,你是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说着,他大步上前,将司徒言扯开,塞到管家怀里。
顿时司徒言被白云飞的鲁莽,吓得哇哇大哭,挣扎着叫道:“坏人,坏人……你欺负月姨,就是欺负我娘!我不认你是三叔了,你坏……你坏!以后,我再也不跟你玩了……”
管家无奈,双手紧紧抱住司徒言,劝说道:“三爷,依我看,此事就等将军回来再说吧。”
这时,司徒言也哭着叫道:“呜呜……等爹回来,我告诉他……说,说你打我!坏人,坏人!”
管家看了看白云飞的脸色,连忙安慰道:“小少爷,话不可以乱说,三爷这么做,是为了你好,也是在为将军好。”
可是司徒言根本不领qíng,乱动乱叫道:“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呜呜……他欺负我娘,他是坏人,坏人……我要打他!打他!”
“三爷,您看这……”管家见局面有些失控,忍不住又劝。
白云飞看了看他,回头死死盯着怜月,心狠道:“不行!她想留下肚子里的孽种,等大哥回来,还不知道她会说什么呢,我不能容忍……绝不能让她怀着别人的野种贱踏我大哥的感qíng!要怀,她也只能怀我大哥的!”
怜月听着白云飞一心只为司空徒着想,满嘴的胡说八道,心本来很乱,此时却异常平静下来,冷了又冷,缓缓站了起来,苦笑了一下,压抑道:“说来说去,白爷无非就是想要我拿掉肚里的孩子,好,你把药端来吧,我喝……”
28 兄弟
“算你识相,将药端过来。”说着,白云飞再看了一眼怜月,又道:“别想玩什么花招,你逃不掉。”
他说着,盯着怜月的眼睛,渐渐冰冷。
怜月接过药碗,看着里面墨汁般晃动的汤药,动了动嘴唇,抬眼去看管家,他却沉默,紧紧抱着挣扎不休的司徒言,没有说话。想起自从和亲到西武国,就没有真正过一天属于自己的日子,天天看别人的脸色!她不由苦笑了一声,望着那药……
喝下去,会断送了她肚里的小生命,不喝,现在他能容得下自己吗?想到这儿,她突然悲从中来,心一横,端起药送往嘴边,沿着边缘将药汁缓缓喝下,咽入喉咙。
在下咽的有一瞬间,她突然发现自己很悲哀,身为女子,在这个世上,不但势单力薄,而且还有许多事qíng都不由自己,容不得她来做选择。就像现在,白云飞qiáng行令她打掉原本属于她的孩子,而她却无力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