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一定不是真的想搞婚礼的是吧是吧,她们就是来砸场子的是吧,她们是别家礼仪公司派来的无间道是吧一定是吧!
从小姐苦bī怨恨的眼神里,我看到了这样一句话。
我埋头在桌子下面偷偷发了条短信给顾行止,“咱俩的老妈又吵起来了。”
他回复的速度很快:“因为什么?”
“婚礼是中式,还是西式。”
“好吧,我下班去接你们,还在吵?”
“嗯,正好三个女人一台戏啊,吵了一下午了,直接受不了了。”
他转移话题倒是快,“三个女人里面我比较喜欢叫旺财的那个。”
“哦,我比较喜欢叫谭素清的那个……的儿纸。=v=”
不理会我调回去的qíng,顾行止又把话题的走向拨乱反正:“告诉她们我已经定下了,中西结合,让她们不要再吵。”
“诶?怎么个中西结合法?”
“等到那天你就会知道了。”
从礼仪公司出来,我压低声音问我身侧的老妈:“你不是说会让顾行止妈妈刮目相看的吗?我看跟那天在商场的qíng况也没什么改善。”
没等我老妈回答,谭素清黑着一张脸凑过来:“不,我已经刮目相看了,我真的完全想不到你妈妈在知道我是她亲家的qíng况下居然还能跟我这么厚脸的对着gān。”
……
不出所料,新一轮骂战又开始了……
××××
举行婚礼的大前天晚上,顾雪琪竟然把分散到全国各地的所有的大学同班同学,还有一直以来的好姐妹都联系了回来,我走进酒店包厢的时候,看到环绕一桌的熟悉而又陌生的微笑的面孔,竟然怔愣在门口,竟然有点迈不动腿的感觉。
顾雪琪喜笑颜开叫了一声:“呀,我们的准新娘来啦,大家掌声欢迎啊。”
一时间,包厢里祝福声和鼓掌的声音跌宕起伏,我鼻子一酸,感动的几yù落泪。
唐简也在一gān好友里头,饭局结束,他在包厢外面拦住我,递给我一个包装jīng巧的小纸袋,目光所及之处,他根根指节如温和的白玉簪:“薛瑾,新婚快乐。”
“咦,什么礼物?”我好奇地用手背敲了敲纸袋。
他站在我面前,身形依然清瘦,就像当初我初见他一样,像是温柔却坚韧的芦苇。
“回去再拆开来看吧。”他话音很静很轻,就像落在地面的光。
我“嗯”了声,问:“要回美国吗?”
“不了,”唐简笑了笑:“不过可能不待在N市了,外公把Y市的一间子公司jiāo给我了。”
我还想说什么,唐简已经转身离开了,走了两步,他又回过头,“我姐姐醒了。”
“真的?”
“真的。”
“真好。”
“嗯。”
……
短促的对话后,唐简信步消失在古典走廊的尽头,温和安静,就像当初他出现在我眼前那般。没有一点让人惊诧凛冽的剧qíng,从头到尾都如天边流云一般淡雅缱绻,无论是卷是疏,都不动声色——
来的恰好,走的也恰好。
包括我回去之后拆开礼盒,里面静静躺着的是一块雕磨柔和的暖玉,一切尽在不言中,可我却什么都明白了。
送走了所有人,我和顾雪琪是一起慢悠悠步行回来的,她一路上都在大声哼歌,夜色里的面容依然皎洁美好,如同落在窗口的月光,她侧过脸来看我:
“终于把你嫁出去啦,这种老妈嫁女儿的欣慰感是怎么回事?”她把目光黏腻在我脸上:“真是忍不住想矫qíng一把,好像到现在还没有什么东西把我们两个分开来着,就连我们的男人都是一对好基友诶!不过我跟你的感qíng一定比他们俩要深刻得多了!”
我把她那张qíng深意切的脸掰回去:“我都快结婚了才跟我表白,不好意思,姐玩不来蕾丝边。”
“谁要跟你玩蕾丝边,手指吗?呃,好恶。”
“不止手指,还有huáng瓜榴莲láng牙棒多种器具供你选择。”
“你真是越来越重口了?你跟顾行止都这么玩的?天呐,我要让林维渊跟他分手!万一林维渊上瘾了我岂不是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