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很累。
有时候她想不明白,明明每一次他都是出力更多的那个人,为什么他每每还生龙活虎的时候,她已经筋疲力尽?
打了个小小的呵欠,她很快就睡着了。
不过,没有忘了咕哝一句:“十点半以前叫我。”
程敬轩答应,不过方心佩并不相信。
只是累得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所以还是很快沉入了梦乡。
程敬轩含着微笑看她,娄住她的背,让她密密地靠近自己。
“别……”方心佩含糊地咕哝一声。
可是,她的动作,却显然和这句拒绝完全相反。
她的手臂,绕到了他的肩后。
头部,却枕在他的臂弯。
“十点半……”她喃喃低语。
程敬轩愣了愣,低头看去,却见方心佩睡得很香。
那句话,分明是梦话。
他忍不住又好笑又好气。
连睡个觉。都不肯安稳啊!
不过,拥她在怀的感觉,真好。
他觉得空虚了几个月的心,又被实实地填满了。
一年之约?
他邪邪地笑了。
现在谁还会提起?
这次车祸,也不算罪不可恕。
至少,还成就了方心佩和自己的重修旧好。
如果在车祸之前,他觉得可能真要憋一年呢!
苦点痛点,不算什么。
只要能得回方心佩的一颗无暇芳心,那就是值得。
程敬轩越来越觉得,怀中的这个小女人,早已经填满了他的胸腔。
纵然曾经万花丛中过,可是现在想来,都只是年少的风-流,没有任何值得回味的地方。
反倒是六年前,和当时名叫柳佩的方心佩相遇,进而相聚,却总在不期然间想起来,充满了温馨。
也许,她是唯一可以走进他内心的女人。
只是他明白得太晚。
那些执着的目标,又让他丧失了和她携手同行的勇气。
“可是,我不能放弃你。”他喃喃地宣誓。
方心佩没有听到,她正做在做梦。
梦里是染墨泼画的烟雨江南,一身洁白婚纱的自己,正面扬笑容,走向眼前的新郎。
她满心欢喜。
忽然一阵风把她chuī到半空,她尖声叫:“不要!”
“怎么了?佩佩,你做噩梦了,快醒一醒。”程敬轩被她的尖叫惊醒,担忧地叫醒了她。
“啊?”方心佩睁开眼睛,神qíng惺忪。
似乎一时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程敬轩柔声解释:“刚才听到你在尖叫,所以把你叫醒了。好好的,怎么会做恶梦呢?”
“没关系,我经常做噩梦。”方心佩摇头。
“在你的梦里,我不会是演反面角色的吧?”程敬轩轻问。
“我的梦里没有你。”方心佩没好气地说。
“可是我的梦里,却满满地都是你。”程敬轩深qíng款款。
“你会做梦吗?”方心佩好笑地瞪大了眼睛。
“当然会,你听到我的呼噜:“我以为做梦就是小女孩子的特权。”
“我到底是小女生,还是个大男人,恐怕没有人能比你更有发言权。“程敬轩邪笑,”要不然,我们现在当场试验?”
“别!”方心佩吓了一跳,抬腕看表,立刻惨叫一声,“完了,现在已经十一点啦!”
“十一点,夜生活刚刚开始丰富多彩。”程敬轩无辜地说。
“我明明让你十点半叫我的!”方心佩嗔怨。
“你醒的时候,确实才十点半。”
“怎么可能!”方心佩瞪了他一眼。
不过,在某些事做过以后,她的白眼,绝对没有一点作用。
对于程敬轩来说,这个白眼,他自动理解为媚眼了。
有时候,阿的jīng神胜利法,还是多少有点用的,难怪国人推崇备至。
“我要回去了。”方心佩伸手捞起衣服,却是他的衬衫。
她又已经被剥得不剩下一丝一缕的布片。
某人一向喜欢luǒ睡。
尤其是和她在一起的时候。
“别急着穿衣服,我们再……”
“不行!”方心佩义正辞严,裹了一条毛巾就往浴室里冲。
镜子里的脸上,浮着cháo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