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程敬轩摇头,“我只是博闻qiáng记,对历史比较感兴趣而已。”
方心佩咕浓:“我也很感兴趣,怎么就说不出这么多的道道来?”
“你在图书馆的时间太少。”程敬轩怜惜地说。
他自责地想,如果方心佩能读完大学,以她好学的jīng神,这些历史知识不见得就比自己少。
而他的优势,在于读了万卷书,就可以行万里路。
“没关系,我现在闲下来的时间多了,可以多看看这方面的书。”方心佩说着,有些怅然。
其实,会计并不是她喜欢的专业。
当初考这些证,只是为了谋生。
程敬轩看着她如白瓷般细腻的脸,忽然明白。
爱意,并不在“之乎者也”的古文中。
它存在于回首相望的刹那,存在于视线胶着的心动。
展柜里的铜镜,发出柔和的光。
仿佛是她的纤手所化。
古老的船歌,和着破碎的船舷折断的桅杆逐làng而去。
那些逝去的往事,他决定不再提起。
他要的,是他和她的未来。
“佩佩,就把英国,作为我们相识的起初,好不好?”他轻声问。
“为什么?”方心佩随口问。
“我想要留给你美好的记忆,而不是别的。”
方心佩忽然明白,程敬轩是在极力地想要讨好自己。
他要把那些悲伤和痛苦,都从她的心底里赶走。
可是,那多么不容易。
方心佩却点了点头:“好。”
其实,他不明白的是,那些悲伤,也是回忆的一部分。
她愿意珍藏。
他们携着手,把一楼走完。
“我饿了。”程敬轩说。
“哦。”方心佩看到表上的指针,已经走到十二,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
因为起得太晚,方心佩决定省掉早餐。
“我表达的意思,是很正经的。”程敬轩认真地说。
“嗯,我也没会意错啊!”方心佩白了他一眼。
每一次,总要引得她往歪门斜道上想。
分明是故意的!
“中午就将就一顿,晚上我请你吃烛光晚餐。”程敬轩揽住她的肩。
真好,她身上的每一个部位,都仿佛很适合他。
“不用那么讲究qíng调吧?”方心佩对烛光敬谢不敏,“那种光线下看书,容易伤眼睛。”
程敬轩气结:“我是请你吃晚餐,不是请你看书!”
“餐点上得太慢,我可以翻一会儿杂志。”方心佩理直气壮地说。
“那可以和我说话和接吻。”
“我们随便找间餐厅填饱肚子就行了,今天没有睡够,我今天要早一点睡。”
“是吗?原来你也热衷起我热爱的运动?”程敬轩微笑着说。
方心佩拿眼瞪他:“你又想歪了吧?”
“唉,是你给我了提示。”程敬轩故意叹息。
“懒得理你!”
“不理我,你还能理谁?”程敬轩抢上一步,搂住她的腰。
他看着她微红的侧脸,忽然觉得,来英国度假,真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不管在深圳,还是在南津,他们都有重重顾虑。
除非是在室内,方心佩甚至很少和他并肩而行。
他计划,下次再找个借口,去法国。
那里的làng漫,很适合他的胃口。
也许,方心佩也能更知qíng识趣一些。
或者去意大利。
意大利人的热qíng,是有名的。
“在想什么?”方心佩耳根清静了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问,“公事很要紧吗?要不,你下午就回去吧,我一个人也可以逛博物馆的。”
“没关系,我要陪你。”程敬轩想也不想地回答。
“那……”方心佩看了看楼梯。
她才走完了一楼。
“没关系,晚上五点多就闭馆了。”程敬轩摇头。
他可不想离开她,哪怕多一分钟。
能得到这个英国之行的机会,可不容易。
用一段婚姻作借口,才得到和她朝夕相处的借口。
两人在博物馆里匆匆吃了午餐,不到四点,方心佩就看完了全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