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嫩的信封,漂亮的字体。
在陆玺三年的大学生涯里,这封信的外表,看上去与他以往收到过的qíng书无异。
阿姨上下打量了这个男孩子两眼:“陆玺你就不该长这么标致,刚那小姑娘,哭着喊着求我把这封信马上jiāo给你,”说完这些,阿姨探头探脑往宿舍里头看了看,问:“姓叶的那小子呢?”
小B:“在厕所拉屎呢。”
“哦。”阿姨留下一个字失落地走了。
与阿姨礼貌道别后,陆玺回到自己座位,拆开了那封信。
……
“呵呵,亲爱的不能再亲爱的陆贱男陆小杂碎,这是你肖大爷给你下的战书,我要跟你决一死战!九点半,东苑大cao场,左起第二课香樟树下,老子我正不辞辛苦千里迢迢在那等你,不见不散!不来的人没有小jījī!”
陆玺认真默念完信,很神奇地,他勾起嘴角,笑了。
微小到几乎难辨的一个笑,像是落进湖里瞬间消融的光。
这姑娘真是太有意思了。
将信来回看了两遍,陆玺瞄了眼桌角的时钟,九点十分,虽然中苑离这里挺远,如果十分钟差不多能到中苑cao场。
……那么,我应战了。
陆玺收回视线,把战书原样折好,拿上外套和手机,出了门。
小A:我怎么感觉老大好像不生气了。
小B:我也是,莫非刚才那粉色信封是他那底下女友写的道歉信?
小A:极有可能。
小B:……而且刚才陆老大出门前,路过我的时候,我好像嗅到了他身上有那么点……心花怒放的味道。
小A:Σ(っ °Д °;)っ吓!真的?别,别妄自揣测陆老大的心思,还用放在他身上这么重口味的词!
小B:也是,我们还是两耳别闻窗外事,一心只打倒塔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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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玺抵达中苑cao场的时候,绿糙地还还有球衣少年在茫茫暮色里踢球,也有稀疏的qíng侣和老人慢悠悠走过红色的塑胶跑道。
他低头瞥了眼凝霜雪一般的皓腕(……这个形容纯属作者恶趣味)上佩戴的手表,他走的有些急,这会才九点二十。
这个男人丝毫没有领会到,自己的急迫,其实来自于心底里那一点几乎叫人难以察觉却还是存在的期待。
他向肖雯战书里所说的,“西面左起第二棵香樟树”靠近,路过糙坪的时候,还顺便踢开了一颗朝他飞过来的足球。
cao场上穿着球衣的男生都停下来,有点惊讶地看着这个脚力可怕,反应灵敏,只是路过的英俊青年。
英俊青年才没理会这些,他直直地香樟树下走去。
快接近那里的时候,很明显地可以看到。
香樟树下空无一人。
压根没有人在等他。
这会外头微风乍起,树影婆娑,有点好闻的树叶香气溢出来。
陆玺意识到,他可能被骗了。
事实证明,他确实被骗了,他倚着树gān等了一阵,九点三十分,手机震动,有条短信如期而至。
“哈哈哈,请允许你肖大爷先痛快地仰天大笑三声,陆小杂碎,被人欺骗的滋味如何啊?慡不慡,来,骗个痛快!不好意思,你陆大爷不过是秉承借鉴了一下你的优良品德来对你进行了一个小小小得不能再小一丁点儿小的小报复,不要太记恨你肖大爷我噢,也不要太嫉妒你肖大爷我噢,谁让你肖大爷我没有jījī也是大爷!啦啦啦!我知道你看到这条短信的时候非常生气,但是吧,古人有云,忠言逆耳利于行。不用谢了!再见!PS:虽然我也不太希望你这个臭不要脸的存活过久祸害人间,但是还是得告诫你,不准再欺骗姑娘感qíng了,尤其是你肖大爷这种纯qíng无知的清新少女,一次折寿十年!”
陆玺看完短信,不知为何一点气也生不出,酝酿许久,唯独撑着树gān无声笑了。
他是真的被逗乐了。
……太有意思了,这傻子……
他笑了一阵,直到自己qíng绪平静,才打了三个字回过去。
“哦,已阅。”
很快,那边信息回来了,字里行间都是少女的炸毛气场:“靠,你那是什么鸟态度啊,你当审看入党志愿书呐你,滚犊子!好走不送!”
“嗯,不用送了。”陆玺颇有兴致的顺着她话回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