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事业已经停摆了,但我认了,如果你觉得这个惩罚还不够重,你说吧,你想怎么样,我照做。”贺舒白着脸,话说得很硬气。
蓝桥“唔”了一声,问:“你看过《一帘幽梦》吗?”
贺舒警惕而不明白地看着她,什么跟什么啊?
“就是一个妹妹,跟姐姐的未婚夫好了,正要摊牌,姐姐出车祸没了一条腿——那个姐姐是舞蹈演员,妹妹一看糟糕了,哭着喊着要姐姐的未婚夫娶姐姐,她自己‘委曲求全’地跟着一个超级高帅富去乐法国、住古堡开豪车睡着高帅富疗伤。”蓝桥简单解释剧qíng,“那里面有句台词,特别经典,就是那个超级高帅富一脸愤怒地质问那个姐姐,”蓝桥学费云帆慷慨激昂、正义凛然的样子:“你不过是失去了一条腿,紫菱却失去了她全部的爱qíng!”
“你到底想说什么?!”贺舒不耐烦地打断。
“没什么啊,就是你刚才那副慷慨就义、委曲求全的样子,让我突然想起来了。”蓝桥似笑非笑地看着贺舒,“我不过是差点被人qiángbào,你却失去了你整个事业,是吗?”
贺舒一时语塞。顾庭岸面无表qíng地沉默着。李倾周乖乖坐在李彦生身边。只有沈再,迎着蓝桥的pào火艰难前进:“小桥……”
“知道了啦!我不为难她!”蓝桥截断了他的话,她走到贺舒面前,盯着贺舒的脸,轻声说:“贺舒,我可以把你的事业全都还你,顾庭岸我也可以不要。”
这下顾庭岸终于有了表qíng,冷着脸看向蓝桥。
蓝桥专注地盯着贺舒,不放过贺舒一丝一毫的神qíng变化,此刻蓝桥对她无比诚恳与包容,几乎是哀求着她:“贺舒,把萧尹的遗书给我看看,我只要看一看他最后想说的话是什么,就算跟你有利害关系,我可以向你发毒誓,我向我父亲在天之灵发誓:我绝不追究你!”
萧尹自杀那天确实去医院看望过贺舒,大家都知道,但贺舒坚持说萧尹没有给她任何东西,蓝桥却说她亲眼看到萧尹把一封信给了病chuáng上的贺舒。
那天蓝桥也是去向贺舒道歉的,但在病房外她看到萧尹神态不对,放心不下,蓝桥从医院一路跟着他回到学校,男生宿舍她进不去、正着急,萧尹从宿舍楼顶跳了下来,就摔死在蓝桥的脚边。
这件事当年闹得很大,蓝教授的死与之多多少少也有关系。
蓝教授死后,蓝桥就再也不提萧尹遗书这回事,很快她结婚、出国……五年了,大家都以为她已经淡忘了,没想到她会突然这样清晰地提起。
只有顾庭岸,神qíng里没有丝毫的惊讶,只是那样静静地看着蓝桥。
而蓝桥死死盯着贺舒,“说话啊!”
贺舒脸上像是被冰冻了一层,表qíng僵硬得像戴着面具,但她并不回避蓝桥的目光:“你的妄想症五年了你还没治好吗?没吃药吗?需要我介绍心理医生给你吗?”
蓝桥神qíng里涌起癫狂恨意,像bào风骤起,沈再见势不对、连忙上前去隔在两人中间,“好了好了,先吃饭吧!”
“沈再啊,”李彦生突然发话,“她们还在说话,你别打断她们嘛,否则下次见了还要吵架,让她们说说清楚比较好。”
“不会有下次了,”蓝桥声音很轻,笑容有些令人毛骨悚然,“贺舒,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机会。”
“庭岸,”贺舒不屑地看着蓝桥,扬声叫顾庭岸,“我可以走了吗?我道过歉了。”
顾庭岸走过来,没什么表qíng地说:“走吧,我送你。”
他们兄妹往外走去,蓝桥咬着牙站在原地,沈再走到她身边轻声安慰,李彦生却站起来叫住了顾庭岸:“顾总。”
顾庭岸停下脚步,转身昂然面对李彦生,“您还有什么事吩咐?”
“没什么,该说的刚才我们已经说过了,贺舒既然知道错了、来向蓝桥道歉,我们做家长的就当女孩子之间恶作剧胡闹,只要事qíng不再传出去,就过去了。”李彦生温和地说。
顾庭岸很诚恳地向李彦生道谢。
“顾总,”蓝桥突然也说,“我也还有一件事。”
“晚一点我来找你,我们谈一谈。”顾庭岸恳切地望向蓝桥,“我也有话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