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正经深情_作者:七宝酥(95)

  “哎。”老人笑了笑, 应下。

  袁羌义身旁就是她父亲, 她能感觉到爸爸在看她,但她视线直接越过, 恍若未见。

  袁校长坐回去,徐镇则拍拍他身侧空位,面带慈色的叫她先坐。

  果真在等她, 于知乐径直走过去,入座。

  花了几秒判析一圈, 她发现来人皆是镇上颇有名望和话语权的长辈。都认识, 所以也没什么可惧之处。

  于知安也亦步亦趋跟在姐姐后面, 被于父用一句“小孩跑来gān什么”给吓了走。

  目送儿子回了房,于父拿眼旮旯瞥于知乐,沉声道:“还知道回来啊。”

  徐镇长不理解,问道:“小于去哪了?”

  于父轻哼:“谁知道。”

  一段对话过去,于知乐未曾去看她父亲一眼,她笔直地正视前方,面上无波。

  大概察觉到了于家父女间的矛盾,袁老师拉回正题:“小乐,你回来的刚巧,我们正聊到你。”

  他拿起手边一包软中,抽了根递给于知乐。

  于知乐摇摇头:“谢谢,不抽。”

  “戒了?”

  “没,这会不抽。”

  抽烟是坏习惯,镇上鲜有女人好这个,于知乐算个特例,大家也不新奇。

  袁老师也不qiáng迫,往自己嘴里叼了根,而后把烟盒搁回原处。

  旁边有个老头借火,他也顺便把他的给点上了。

  徐镇长望了眼于知乐和她父亲:“刚才已经和你爸说了,但他叫我们亲自跟你讲,所以我就开门了,我们这边呢,先不管年轻人想法,还是坚持不拆。不想拆的道理,我们也讲不清,”

  老人在自嘲:“你就当一群老不死的,心里迈不过这个坎,人年纪越大越固执,不忍心看着这地方比我们先去。”

  “chūn节之前景总又来找过我一趟,已经下了最后通牒,”说到这里,徐镇黯然:“威胁我啊,说年后他就不亲自管这事了,费神,他要么撂担子找政府出面,要么找拆迁公司负责,回头bào力qiáng拆出点什么事故,别赖他头上。”

  于知乐:“……”

  徐镇慢吞吞讲下去:“我们知道你和景总关系好,想你再给他说说,拆迁的事急不得,多商量总比糙率决定要好。”

  于知乐并未矢口否认,只问:“我和景总关系好,你们听谁说的?”

  “看不出来么,”张思甜的父亲掺进了话题:“甜甜隔三差五就搁她妈妈那说你命好,有高富帅追求你。”

  于知乐弯唇,眼底磊落:“他追求我和我劝他别拆有关系吗?”

  袁老师抖了抖烟灰:“别多想啊小乐,我们不是来bī你,就我们坐的这屋,你是房主吧,你就忍心拆了?”

  于父轻蔑吭气,直道女儿别有用心:“你们让她去劝拆迁商?老太婆死之前想不通非要把房子给她,她巴不得早点拆呢,拿到钱,自己跑出去过快活日子。不孝女,几年前就想撂下我们跑了,别以为我和你妈不知道。”

  说到最后,中年男人死盯着她,忿忿不平得很。于知乐听得发笑,只字未言。

  到底是知识分子,袁老师听得颇为反感:“中海你怎么这么说女儿呢,你们家这几年多亏小乐了,大家都看在眼里。知安现在读大二,没小乐他大学都上不成。”

  是啊,一时间,附和声起。

  “是是是,她了不起,”于父满口挖苦:“我几年不在家,她早跑我头上来了。”

  见气氛不妙,徐镇长赶紧来中间缓缓:“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见外话,”他和气地对于知乐笑道:“小于,我就想文,你自己想拆吗?”

  于知乐没作声。

  于qíng,她不想辜负奶奶的千叮万嘱;

  于理,陈坊还是拆了最为简单合适;

  袅袅烟气漫进于知乐鼻腔里,很多人讨厌二手烟的味道,但于知乐习惯了,在铺天盖地的烟糙味里,她反而寻到了些微异常的平静和清醒。

  她开始整理思路,脑子里那些黑团团的线还布得分外凌乱,但唯有一根不同一般,它是白色的,突然从浑浊中dàng漾出来,有幽幽辉光。

  于知乐微微启唇,反问:“你们坐在这,找我就有用?太高估我了。”

  感觉到女孩要拒绝,袁老师回道:“不是高估你,是什么办法我们都要试试,你现在和那边走得近,也是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