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只是轻动作,哪知罗兰说到痛处qíng绪越来越激动,说话间手中的力道也不知轻重,竟一把推向顾相思的肩膀,撒起泼来。而顾相思,由始至终都一副淡漠、事不关己的表qíng,尽管纤瘦的身躯被人一下推开,几步踉跄往后推开后她却依旧还是耐着xing子不发作,让一旁讪笑的陈思媛觉得有些站不住脚,但若是阻止,她又不甘心。
“你这个狐狸jīng,别以为有傅谦作靠山就可以肆无忌惮,傅家再财大气粗也管不了老娘的事qíng,今天我要不刮花你这狐狸jīng的脸我就不叫罗兰。”
不是危言耸听,那罗兰脑子一发热,那还想的了这么多,面色狰狞不知从哪儿取来一把匕首,愤恨得红了眼,朝脚步刚站稳的顾相思刺去。
陈思媛没想过事qíng会闹成这样,慌了心神瞪大双眼看着那在艳阳下闪着锋利的光芒的匕首,尖叫一声。她虽恨透了顾相思,却从未有过以见血的方式来报复她,她不蠢,心知竹安县虽山高皇帝远却从不是没有官衙管辖了无秩序的地方,在光天化日下做这种事,那罗兰是不是没有脑子?
原本这三个女人就已经惹人注目,结果陈思媛的尖叫声更让街上游走的人顿住脚步回头。只见那纤瘦的顾相思有些惊诧,慌乱吃力的躲过罗兰朝她刺来的匕首。没人敢上去阻拦蹚这趟浑水,自然不会出现什么英雄救美的事件,有的,只是议论跟责斥,揪着这段日子顾相思的流言蜚语款款道出指指点点,好似她真的是千夫所指的女人。
早不抱希望会有人搭救,顾相思惊险的躲开匕首,可那罗兰怎会就此罢休,那愤恨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她,握着匕首的右手划过她的眼前,顾相思闪躲不及千钧一发之际只能抓着罗兰的手,以力气阻挡着即将离她鼻尖一个拳头距离的匕首。
毕竟力气悬殊,一直执笔写字的芊弱怎敌得过罗兰常年帮工的力,更何况她腕上还挽着竹篮。才不过是一小会儿的时间,顾相思的气息便开始凌乱不稳,手上的力也渐渐开始松散起来。
额上豆大的汗珠往下落。顾相思拧眉看着罗兰那张被愤怒迷惑的脸,眼底闪过一抹沉痛。
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她又何尝过得舒心,日思夜想的无非就是这事。叶枫悔婚,这事的确让罗家面子上挂不住,她也知道透过傅谦给罗家施展压力是恶劣的,但是罗家母女在梨花坳是出了名的难缠,当时她若不做些事qíng,罗家指不定会对叶枫母子做出什么事来。现在看来,一个多月的清净总归还是给她最大的宽余了,可事到如今,罗兰竟一点羞耻心都没有,自私自利的算计他人,不知自我反省。
“相思——”
一声焦急慌乱的声音入耳,专属叶枫的独特嗓音透着心焦麻乱的紧张穿过人群拂来。顾相思心一紧,被他焦急惊慌分了心,目光下意识的朝声音的发源处望去,却不想给了罗兰机会……
“啊——”
“唔——”
陈思媛的惊声尖叫与顾相思的忍痛闷声同一时间发出。一大片喧嘘声燃了起来,纷纷看向那染了血的匕首,再将目光转向那只来得及将顾相思护在怀中,自己却躲不过被刺伤左肩的叶枫,被这突然改变的qíng势嘘声一片。看清一切,众人才知顾相思那闷痛的声音不是受伤,而是被叶枫突然的力道带入怀中撞疼鼻尖而发出的,反倒是那受伤的叶枫,左肩的伤口流出的血染红了布料,他却好似无知觉,只是惊慌着看着怀中的女人。
“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哪里伤着了?”
顾相思呆滞的看看叶枫再看看被人制住的罗兰,剧烈跳动的心还在奔腾,待缓过神,身子竟然虚脱的一软,好在眼前的人眼明手快扶着她。
“啊枫,啊枫……”
惊险的后怕,顾相思抓着叶枫的衣袖,仰着脸望着他眼底的紧张忧心,神魂这才慢慢汇拢。
“我在我在,没事了没事了,别怕……”
好像溺水时的浮木,尽管整颗心都在颤抖,顾相思却已经拾回自己的惊慌失措,后知后觉的望着眼前的那一抹红,顿时红了眼。
“流……流血了,啊枫,啊枫……”
“没事没事,不要哭好不好?我没事……”
突如其来的状况让叶枫不知所措,拧着眉头望着她不停涌出泪水的眼,慌乱扬手笨拙的以粗糙的指腹擦拭她颊上的泪痕,却不想顾相思落泪的趋势越加的止不住,弄得他不知是先安抚她还是先替她擦去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