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急了也跳墙兔子火了也咬人,更何况是人!
要反抗了吗?她不是一直都很能忍吗?
还手啊还手啊!
以上几句,乃是路旁围观的人内心的想法。可顾相思终究不是那么没分寸的人,只是眸光直直盯着那被她抓住手腕的女子半响,随后松开手淡淡道出四个字。
“丢人现眼!”
顾相思几乎是连表qíng都吝啬给她们,瞥一眼陈思媛后便拉着尚未从惊慌中回神的馨儿便转身。后头阻拦的人下意识的推开一步让她离开,可她的步伐还未踏出几步,身后便传来了陈思媛几近咬牙切齿的怒恨声。
“顾相思,你抢走了我的一切,等着,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一定!”
就当是她愤怒时的疯言疯语,顾相思并未因此而停顿脚步,头也不回的拉着馨儿走开,不想再làng费自己的时间与她们多做纠缠。
反正,她们都已经不再是她所认识的师妹。
初秋,清慡的风chuī拂着竹叶发出‘沙沙沙’的声响。将手边的事qíng处理到一个段,顾相思便告别了在竹苑下惬意玩笑的馨儿跟冰玉往梨花坳走。只有在那儿,她才能感觉得到他的气息还在。
每每站在园子中,顾相思便忍不住看向那梨花树下。熟悉的画面一抹一抹的闪过她的脑海,在那梨花树下,他傻气他的笑容他忐忑不安的样子都历历在目好似还未散去,可随即,空空的梨花树下却又再次的打散了她的梦,再一次提醒着她,丈夫已经离去两个多月了。
这两个多月的时间里只有无尽的思念陪她度过,还有‘他’,伴着她。
两个多月的身孕可把她整惨了,晨曦不是呕吐就是眩晕,还在症状从开始的严重开始慢慢的减轻,不然别说走回梨花坳,这阵子怕是连自理都没能力了吧。不过……
顾相思嘴角勾勒出知足的笑容,右手轻轻地抚摸着自己尚未有所改变的腹部,轻笑一声。
有你有他,就算再辛苦,也心满意足了!
忽的像是想到什么似得。顾相思匆忙的转身往屋里走,然后娴熟的在窗台前磨墨,提笔。可就在所有准备就绪时,顾相思执笔的手却又顿住了,蹙着眉一时之间不知该写些什么。
蘸了墨的笔墨汁沿着笔尖低落到纸上,顾相思心思不在此丝毫没有察觉,眸光飘渺的看着开启的窗子外头,望着那片越加艳红的梨花,艳红,却像是凋零的前夕。
怎会如此?
顾相思不禁它们被吸引了心绪,放下手中的笔站起身倾身往外张望,对那变色了的梨花感到意外跟疑惑,同时心头竟还升起了一股不安的感觉,直觉着要发生什么。
夕阳西下,huáng昏紧随而来。huáng昏下的梨花坳不再纯白如昔,那‘雪景’如今不复存在,绽放自若的梨花像是没有生命力似得泛着红色。
“咦?”
惊呼一声,顾相思忙转身朝外走,可就在她才打开门扉之际,一根粗大的木棍狠狠的朝她挥过来。始料未及,顾相思只觉眼前一黑慌忙中闪躲着,可终究还是闪躲不及,那木棍狠狠的敲上她的颈侧,直觉一阵麻痹眩晕,整个人往地上倒去。
什么味道?
恍惚之间,一股极其难闻的浓郁气味将顾相思的感官激起。脑袋很沉浑身剧痛忍耐着睁开眼,思绪还未有时间恢复,便被眼前的这一切震惊恐惧得瞪大了眼睛。
火,火……
空气中弥漫着呛鼻的油味跟焦味,那火在油的增长下伸出蔓延的火舌,舔住就着,就这么沿着木质桌椅朝她张开血盆大口。
来不及多想,顾相思颠簸的站起身边便向朝外跑,可才转身,门口处却见一抹幽灵似得身影堵在那儿。下意识,顾相思抬头看向那人的脸,清晰的瞧见了她那张已经狰狞了的脸以及被恨意蒙蔽了的双眼。
目光再往下移,顾相思被她手上的火把惊吓住,睁大着双眼看着她,以及她唇边那抹如鬼魅般的笑。
“我说过,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说着,陈思媛便扬起手上的火把,朝铺满了油的地上点,火苗瞬间以最快的速度朝顾相思燃去。
“思媛,你疯了——”
房顶也被火苗吞噬燃成汹汹大火。顾相思尖叫一声就要冲出火场,可那头陈思媛哪会让她如愿,勾着冷笑便将火把丢到她的面前拦住她的去路,然后,好不留qíng不眷恋的将门扉关上,放声大笑起来。